林清寒原是想去拉京律袖子的,可看著那立在京律跟前的那把劍,到底是沒敢上。
她已經被這把突然的劍扇了兩巴掌了,這會兒臉上還腫著呢。
到底是心底裡頭有些怕了,這會兒倒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紀紓禾樂了,看著京律,一臉奸商模樣顯露無疑。
“所以你為她要買下?”
紀紓禾笑眯眯的看著京律說道,雖說她覺得這孔雀也許留著的價值可能遠比賣掉來的高,可要知道算賬的人是錦兒姐啊!
難道自己還會吃虧嗎?
那必不可能。
突如其來的點名,倒是叫京律有些意外。
她先是看著林清寒那突然有些期待的臉,又看向了紀紓禾那蹦到了自己臉上的算盤珠子。
一時之間倒是犯了難。
紀紓禾當然知道這京律之前多有錢,可她敢打包票,現在的她絕對一個靈石都掏不出來。
彆問她為何這般自信,這還得多謝京律那天下第一好的靈寵蛟龍了。
大家都在等著京律的答案,沒曾想先開口的竟然是方化易。
他早就看這京律不爽一路了,現在逮著機會,那可不得使勁埋汰嗎。
“清寒,不要胡鬨,這京師兄與我們非親非故的,雖承了你的救命之恩,可這麼大一筆靈石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彆叫人為難了。”
雖說是教導小師妹的話語,可語氣裡頭哪兒見不滿啊,全是調笑。
京律拳頭捏的緊緊的,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他是真的知道了。
方化易的這番話,讓他挺難堪的,可這會兒他是真的半個靈石都拿不出來了,重傷醒來之後自己的儲物戒中的靈石竟然全數不翼而飛了。
他甚至以為是不是他昏迷期間不自覺的將靈石吸收完了,問了自家靈寵,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事兒在他看來屬實離奇。
“清寒啊,你倒是說句話啊,說你不是這樣的人啊,說讓京律彆掏錢啊!怎麼這會兒沒聲兒了呀?”
裴敏看著自家師妹那低著頭的模樣,覺得好笑,還裝著呢!
京律此刻是多希望清寒能站出來為他說上一句話啊,都不至於叫他這般騎虎難下了。
可他看著林清寒,半句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到底是有些寒了心了。
林清寒看京律麵露難色,她都有些不耐煩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看向紀紓禾的眼神帶了一絲狠意,可她偽裝的很好,垂著腦袋,誰都沒發現她眼中的恨意。
隻見京律自儲物戒之中拿出了一個防禦陣盤。
那陣盤一出儲物戒,隻閃過一道金光。
京律摩挲著那手中的防禦法陣,到底是跟隨自己多年壓箱底的保命的東西,說不舍那是自然的。
他隻猶豫了片刻,便伸手將那陣盤遞給了紀紓禾。
“這是極品的防禦陣盤,抵你那靈石足夠了。”
竟然是件極品的防禦陣盤!這法陣就算是化神期的過來了,一時半會兒估計也不能破了吧!
保命的好東西啊!
紀紓禾眼睛看著那陣盤,嗷吼,這是把老底都掏出來了呀!
她回頭看向了錦兒。
“隻多不少。”
錦兒這會兒也是吃驚的,沒想到這京律倒是真大方啊,這樣的陣盤換一隻孔雀,隻多不少。
“這孔雀我替你買下了,就當是還你的救命之恩了,從此之後就和清靈宗的各位道友互不相欠了。”
京律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向林清寒,可誰聽不出來這話是對著林清寒說的啊!
“京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是覺得我貪圖這孔雀嗎?!”
林清寒這次是徹底慌了,她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是想要那孔雀,可那也是想要活的用來做靈寵啊!
死了的,她要來乾嘛!
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隻大孔雀了。
再說了,那可是要用極品的防禦陣盤去換啊!極品啊!倒不如直接將極品的陣盤給她得了。
畢竟那東西能保命,可那死了的孔雀又能乾嘛呀!她又不會煉器,哪怕賣了也買不了一個極品法器啊!
京律沒有說話,可這種時候,無聲不恰恰勝了那有聲嗎。
紀紓禾笑眯眯的吃著瓜,這場麵又不是天天都能看見的,男女主反目成仇哎!
可下一秒就好似犯了迷糊似的。
“所以,你要用這個陣盤和我換孔雀,再拿這孔雀去還救命之恩,然後互不啥來著....”
紀紓禾忽然撓著腦袋,掰著手指頭理清了其中一條又一條的關係。
那樣子就像是被大人說話繞暈了的小孩,一條條的還需要用上手指才能理的清楚。
“互不相欠。”
京律再一次說道。
紀紓禾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隨後笑嘻嘻的接過了那陣盤,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戒之中。
見那陣盤最終還是落到了那小賤人手裡,林清寒怨恨的同時也算是認命了,到底還有一隻孔雀呢。她忽然挺直腰板,恢複了以往的清麗出塵的模樣,就那般站著,目光既不去看京律,也不去看紀紓禾,隻是看向遠方的山黛。
她在等,等著京律將那孔雀送到自己手中,自己再勉為其難,推脫不過的收下。
京律也在等,等著紀紓禾將那孔雀交給他。
隻見紀紓禾收起了那被放乾了血的孔雀,又接過了自家四師兄遞過來的那裝滿靈血的瓷瓶。
一同收進了儲物戒之中。
殷子歸沒敢抬頭,他好怕自己一抬頭,那笑就憋不住了。
同樣憋著笑的還有錦兒,明明早就算好了賬,可這會兒還是低著頭,將那算盤珠子撥動的劈裡啪啦響著,以此來掩飾自己微抖的肩膀。
一時之間氣氛安靜又祥和。
一直到京律忍不住了,出聲催到
“道友,可以將這四階孔雀的屍體給我了嗎。”
“給你乾嘛?”
紀紓禾眼睛睜的大大的,捂著自己的儲物戒,退到了自家四師兄身後。
那樣子就好似京律要搶她的孔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