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伯伯”叫的朱雄川愣了愣神。
修行多年。
有喊他師伯的,有喊他師父的,更多的是喊他五長老的。
出門在外,也有尊他一聲道君的。
可愣是沒有人喊過叔叔啊伯伯啊這樣的稱呼,也得虧小孩兒沒太離譜,一聲伯伯喊的他有些晃神,若是喊的叔叔,怕是朱雄川此刻眉毛都要擰成名字了!
朱雄川剛想糾正,見小孩兒睜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向自己。
到嘴邊的一句話愣是給咽了回去。
是啊,多小的一個孩子啊!
歲數都還沒他零頭大呢!
喊他一聲伯伯好像也沒什麼關係的吧
“這個呀,這是我們宗主閒來無事自己搗鼓出來的符篆,可以用作存儲靈氣。”
聽了這話,紀紓禾沒什麼反應,隻是定睛看著手中的那一道符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周圍一眾人受了不小的刺激。
不是?
朱雄川?
道星宗五長老朱雄川!?
鐵麵無私的執法堂長老朱雄川?!
什麼時候對人說話有這般和顏悅色的時候了?
其中最為震驚的,當屬朱長老的大徒弟秦自究。
這樣的師父
沒見過
真沒見過啊!
“怎麼,你是好奇這道符篆?”
朱雄川似完全未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隻看著紀紓禾拿著那一道符篆左右看著。
眼神裡頭不由的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他是故意的。
這道符篆,本就是道星宗內自己人在使用。
他就是想試探試探眼前的小孩。
一是為了試探這孩子,是否真的有機會就真的會修煉,還是在考核場地上頭故意作秀,來引起彆人的注意。
畢竟這道符篆的功能他很清楚,符篆使用了之後,靈氣會一波接著一波衝進體內,那種被濃鬱菁純的靈氣所熨帖的感覺相當舒爽。
他就是想看看,這孩子是會拿著這些靈氣去修煉,還是用著靈氣來圖個享受。
若是真打算讓這孩子修煉需要靈氣的話,他儲物戒之中多的是法器可以讓靈氣聚齊,亦或是靈氣。
犯不著拿出自家沒有麵世的符篆出去。
二來,是試探眼前這小孩是否真的在符篆方麵保持熱忱鑽研的心。
她既然看過了紀紓禾上一場考核的卷子,自然能看出在符篆方麵,這孩子是用了心的。
可到底是這孩子自己有心鑽研,還是被昌瑛山摁頭背誦的,那就不為人知了。
可這兩者區彆很大。
他需要搞清楚。
他不像三長老那般閱人無數,慧眼識珠,隻能試探。
紀紓禾自然是不清楚其中的深意。
拿著那一道符篆剛想開口問那邊端坐著,麵上沒什麼太多表情的跡翀道君。
轉念一想,又閉了嘴。
這一舉動倒是惹得跡翀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孩子明明是想問他什麼,可話到了嘴邊,怎麼又不問了?
難道是覺得這符篆是他留著給自家宗門用的,不願意外傳,遂沒有問出口?
他是這麼小氣的人麼?
全天下,除了趙清銘這老小子,他會閉口不答以外,其他人他都還是很樂意和對方討論兩句的好不好!
前提是,對方有值得他與之討論的興趣。
很顯然,這小孩兒就有。
跡翀清了清嗓子,這無人之巔的宗主和符篆第一人做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帶了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儘量讓語氣平和,不嚇到眼前的孩子。
殊不知,這說出口的語氣,竟然和朱雄川如出一轍。
“想問什麼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