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瘸一拐跑了很遠,直到確認身後再無追兵之後,我這才疲憊不堪的停了下來,腳底板早已經不成樣子,好幾個大水泡裡都滲了血,看得讓人頭皮發麻,有的都破了,一陣鑽心的疼。我又回到了幾乎赤條條的狀態,我還是低估了這夜晚的溫度,又是被凍得一陣瑟瑟發抖。
不明白也不知道此時自己在哪,無儘的孤獨吞噬著我脆弱的神經,我又沿著公交站牌,默默走了很久,直到天微亮,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已經實在是走不動呀。
此時的天空,也開始飄起稀碎的雨來,灑在人的身上,讓人瑟瑟發抖得不行,我隻能縮在屋簷下的一個角落,望著依稀的人流和車輛,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思。
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到底是誰,又是怎麼會來到這陌生的城市,可卻又感覺自己有一個憨厚可掬的繼父,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在等著我,可所有的一切,我全忘了。
折騰了一夜,此時腹中早已經饑腸轆轆,不停的咕咕亂叫,自己的腿也開始發軟起來,看到地上有一個破紙皮箱,我就撿了起來,弄成一個簡易的遮風擋板,罩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又不停的往前去,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看到垃圾桶,我也不得不去那裡尋找一些吃的,也許是因為天太早的緣故,也沒找到什麼吃的,就撿到了點碎蘋果皮,也就不再將就,塞到嘴裡一頓亂咀嚼了起來,可量還是太少了,也直購滋潤了一下自己的嘴,也隻能繼續向前,希望自己的運氣會好一點,能弄到更多吃的。
此刻的自己,慘兮兮的,這時候我才想起,要去那橋墩下與小老頭彙合,那必然要沿著河堤走,可這個城市太大了,我連河的影子都看不到,這時候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什麼小一小縣城,而是某個大城市呀,這時候我才突然想起了公交站牌,那裡必然有我想要的信息。
於是就急忙尋找公交站牌,雖然我也可以詢問路人,想知道這個城市是哪,可依自己這一身破敗的行頭,估計隻會把路人嚇跑,也隻能靠自己了。
很快,我就發現了公交車,610路,看不清楚它上麵寫著從哪到哪,可一種無比強烈的感覺告訴我,這一路公交車,有我需要的答案,於是就追著公交車的方向,奔跑了起來。
開始公交車開得很慢,也是一路走走停停,我還能勉強跟上,可過了幾站之後,公交車一溜煙就沒了影,我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趕緊去查看最近的站牌,還好最近的站牌離我不遠,到了一看,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北方冰城哈爾濱了。
愣愣的看著那站牌,我陷入了一陣久久的沉思,這裡我好像來過呀,而且也好像生活過呀,可就是想不起來了。再看了看610路公交車經過的地方,發現有一個大學城,似乎什麼久違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我該不會曾經在某所大學裡念過書吧,為何這個意識如此的強烈,而且好像我在念大學的時候,莫名喜歡了某個女生,似乎那個女生依然還在那裡等著我,等著我和她的第一次甜蜜約會。
我的腦子徹底的混亂了,到底是先去尋找河流,找到那座橋和小老頭先彙合呢,還是去這個大學城附近尋找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大學在那附近,也許就能解開所有一切的答案。
強烈的好奇心,催使著我,我一定要先解開我身上的秘密!於是選擇了沿著610路公交車站牌,繼續尋找下去。
又仔細看了看那站牌,發現自己離大學城也就七八站的距離,走路也最多半小時不到,於是就沿著公交站牌指示的方向,繼續走下去。
我一路走了很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過了多少個紅綠燈路口,還好時不時還有這一路車的公交車經過,最後走了估計兩個小時,這才到了大學城附近。
抬頭看了看四周,這裡的公路極寬呀,雖然似乎有些似曾相識,可左右前後看了看,也沒發現某某大學的影子呀,這時候我不得不停下來,先找點水喝才行,因為此時自己早已經渴得厲害,已經快邁不開腳步了。
這一路走過來,也隻發現了點橘子皮,也就如老山羊吃草般,把它解決掉了。
看了看不遠處,寫著某某菜市場,心生一計,這下有了,我可以去菜市場碰碰運氣呀,也就欣然向往了。
果然我的預料沒錯,在菜市場裡,我果真找了幾個彆人不要的爛蘋果和壞掉了的香蕉,也就再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一頓狼吞虎咽起來,而且在一賣魚的攤位上,喝到了水。雖然那水有點怪味,難以下咽,可自己已經沒得選擇了,估計是賣魚的商販沒有來得及排掉的養魚水,也不知道是金魚的,還是其他什麼魚的。
此時也就八九點不到,菜市場裡早已經鬨哄哄的了,好不熱鬨,各種大媽小老頭,都在各種攤位上,挑選自己想要的食材,又是不停的稱稱稱,買買買,又不停的討價還價,這讓我看得出奇。可等我想到我的目的地的時候,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題這個菜市場也實在太大了,找了老半天,我都沒法找到進出口,等終於出了菜市場,我才猛的發現,已經不是我進來的那個入口了,望著來往的車輛和人流,我又陷入了迷茫,我這是又迷路了!
又是折騰了一個白天,直到天要黑了,我才出現在某某大學門口,看了看那大學的招牌,某某畜牧科學與動物醫學學院,看來是個大學專科學校,再看看來往絡繹不絕的年輕男女,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是一陣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
大學校門外,不是小餐廳,就是網吧理發店什麼的,當然還有一大票的鐘點房,我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呀,到底是星期六還是禮拜天呀,真是鬨不明白。天才一黑,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絡繹不絕,有步行的,也有騎自行車和電動小摩托的,當然我在校門外,看到了校園公交車,就像小巡邏車一樣,能坐十幾個人吧,那車又是顯得幾分親切。
看來我得要摸進去探個究竟才行,可依我這身行頭,還沒摸進去,就被校門口的保安給轟了出來,難道要趁天徹底黑之後,翻牆而入,然後再做打算?這樣的風險極高呀,萬一被逮住,又要進局子呀,想想我就頭痛,可不進去,我怎麼鬨明白自己是誰呢。
看了看周圍還有很多居民房,我是不是要先去居民房摸幾件像樣的衣服呢,哪怕是一雙拖鞋也行呀。我的腦子經曆強烈的思想鬥爭呀,一晃又是半小時過去,我卻隻能遠遠的躲在離校門口保安室十幾米遠的地方,我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不然還沒換身行頭就打了聲照麵,事情就不好辦了。
實在沒辦法,也隻能在外麵轉悠轉悠,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弄幾件像樣的衣服和鞋子再說。
大學校門口出來之後,有條大街,大街的對麵早已經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鬨,那裡各種店鋪都擠滿了人,而且還有一個小中心廣場,心想我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或是能弄點錢,這衣服和拖鞋不就有了嗎,於是欣然向往。
蹲坐在一肯德基門口,透過透亮的玻璃窗,看著裡麵吃得正嗨的各色男男女女,我陷入了一陣沉思,似乎此刻該怎麼搞到點錢,才是我當下最急切的任務。可我怎麼才能搞到錢呢,我又沒有小老頭那身本事,就小老頭那手藝,摸幾輛電動小毛驢也是綽綽有餘的,此刻在我邊上就停了一排的電動小毛驢呀,一眼都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