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欽回身轉望,頓時恍然大悟,道“你也是為驚風化雨圖而來?”
“既然曹堂主知道唐某的來意,那就請割愛吧!”唐阿富劍未出鞘,隻是居高臨下地用劍鞘稍稍點指了一下黑竹筒,語氣仍舊平淡如水,似乎他所說的要求是理所應當似的。
“哼!”雷彪經曆剛剛一場廝殺,此刻正是滿身戾氣,血氣正盛的時候,他將黑竹筒遞給身旁的弟子,骷髏刀直指唐阿富,喝道“哪裡冒出來一個乳臭未乾的狗東西,難道你沒看到那邊滿地的屍體嗎?你不知死活,若想成為他們其中之一,老子大可成全你。”
“難怪剛剛他們要掌你的嘴,你所說的話果然很不中聽。”唐阿富不喜不怒地說道,“唐某自認是個沒耐性的人,希望曹堂主不要讓你我彼此為難。”
曹欽臉色一沉,沉吟道“久聞無情劍客唐阿富武功了得,尤其是劍法堪稱當世無雙,隻是不知道這些究竟是浪得虛名,還是確有其事?”
“我想曹堂主應該不希望唐某拔劍。”唐阿富輕笑道,“因為你的好奇一不小心就會害死人。”
“狂妄!”雷彪舉刀怒喝道,“有種就下來與我一較高下,江湖傳說你唐阿富如何厲害,可老子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你若想打驚風化雨圖的主意,那就得先問問我手中這把刀!”
唐阿富鄙夷地俯視著雷彪,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連上來的本事都沒有,還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詞,實在愚不可及,可憐可笑!”
被唐阿富一通羞辱,性情火爆的雷彪直氣的哇哇大叫,一時間什麼難聽的臟話字眼統統口無遮攔地大罵而出,恨不能將唐阿富祖宗十八代都罵一遍,言語之惡毒,措辭之難聽,就連曹欽都聽的微微皺眉,蘇禾更是好幾次想勸阻,但都被查乾、巴特爾給攔了下來。
“找死!”
唐阿富終於被激出怒火,雙眸一冷,登時自樹上飛身而下,半空中無情劍奪鞘而出,伴隨著“噌”的一聲輕響,眾人隻見一道璀璨奪目的銀光自眼前一閃而過,頃刻間唐阿富便已落到雷彪頭頂。
“小心!”蘇禾下意識大喝一聲。
“老子一刀砍死你……”
“鏗!”
“噌!”
“嗤!”
雷彪的怒罵尚未脫口而出,接連三聲輕響幾乎同時傳來,眾人隻見銀光閃過之後,唐阿富未做半分停頓,身形在半空中翻飛一圈,穩穩落在雷彪身旁,無情劍被他甩在身側,劍鋒上寒光閃掠,光滑無比,並未見到半分血跡。
再看雷彪,戛然而止的罵聲之後,他瞪著一雙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子,滿臉的不甘與詫異,筆直地站在唐阿富身邊,手中舉著骷髏刀,但卻一動不動。
“雷彪?”曹欽眼神凝重地望著靜立不動的雷彪,心中突生出一抹不祥之感。
“堂……”
突然回過神來的雷彪剛要張口回答,其脖頸處卻是突然浮現出一道細若發絲的“紅線”,瞬息之間,“紅線”急速放大,殷紅的鮮血也開始順著這道越來越深的“紅線”滲透而出。
眨眼間,紅線已經徹底裂成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而雷彪的腦袋也開始詭異地向後歪去,隨著血口子不斷地擴大,鮮血開始由點點滲透變為噴湧四濺,一片血肉深處,森白的頸骨已經若隱若現。
下一刻,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目下,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雷彪的頸骨應聲而裂,其腦袋也順勢從肩膀上掉了下去,隻剩下後脖頸的一點皮肉還勉強連著,這才沒讓雷彪人頭落地。
看著雷彪那顆突然倒吊在後背上的人頭,站在其身後的玉虎堂弟子頓時嚇的麵無血色,接著便感到胃裡翻江倒海,好幾個人都已忍不住地嘔吐起來。更有人被嚇的渾身發抖,嘴巴就像被什麼東西賭住似的,甚至連驚呼和哀嚎都發不出來。
直到這一刻,雷彪的眼睛仍舊是充滿驚奇的怒睜著,眼中依舊能看到一絲逐漸消散的淡淡生機。
“記著,下輩子休要再如此口無遮攔。”
剛剛才殺了一個人的唐阿富,此刻卻是心如止水,神色淡定,他如此鎮定的模樣簡直比慘死的雷彪還要瘮人。
此刻,不少玉虎堂弟子在看向唐阿富的時候,已是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出劍比對手出招快,並不稀奇,但收劍比對手死的還快,這就著實有些駭人了。
“曹堂主!”唐阿富突然轉身,目光直視著麵如死水的曹欽,道,“現在你相信了?”
此話一出,曹欽的身子猛然一顫。
“江湖中果然人才輩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唐阿富年紀輕輕,武功竟已如此了得,不管曹某願不願意承認……我都不是你的對手。”曹欽語氣幽深,苦澀卻又充滿無奈。
可還不等唐阿富接話,曹欽卻是突然話鋒一轉,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話雖如此,但你今天仍未必能如願以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