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柳尋衣眼中精光一閃,一道難以置信的念頭,突然湧現在他的腦海。柳尋衣臉色大變,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難道是……葉前輩?”
“不是。”話音未落,唐阿富已直截了當地搖頭道,“那人年紀輕輕,差不多與你我相當,豈能是葉桐?”
柳尋衣愁眉不展,喃喃自語道“如此高手,究竟是何許人也?”
突然,柳尋衣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才讓人傳話給我,說什麼‘欺世盜名之徒,李代桃僵之輩’,想來說的正是此人。”
“你還算聰明。”唐阿富不可置否地回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救陳雍、許衡?又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柳尋衣不解地問道,“你是絕情穀的人,應該樂的看到六大門派與四大世家內訌,又豈會幫我們解開誤會?”
“我不是在幫所謂的名門正派,而是……幫你。”唐阿富輕歎一聲,冷冷地說道“難道你忘記在西域時,我曾欠下你一份人情?”
聞言,柳尋衣不禁一陣錯愕,詫異道“所以你出手相助,以及將真相告訴我……就是為了還欠我的人情?”
“是。”唐阿富不可置否地承認道,“不過我救下陳雍、許衡時,他二人已是生命垂危。再見你剛才的臉色,想來他們已經不治身亡。所以這份人情……我終究還是沒還上。”
“陳兄和許大哥他們……”話未說完,柳尋衣卻神色一暗,隨後歎息一聲,顯然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突然,柳尋衣眉頭一挑,言語古怪地反問道“你突然出現在辰州,是專程來還我人情?還是……另有目的?”
唐阿富輕哼一聲,突然揮手一甩,一團黑影瞬間劃破夜空,朝柳尋衣直射而來。
柳尋衣將其接下,拿到眼前細細觀瞧,竟是一枚“柳葉銅錢”。
奇怪的是,唐阿富的這枚銅錢背麵,還多雕刻著一枝桃花,與尋常的“柳葉銅錢”並不完全相同。
“這是……”柳尋衣詫異道,“你為何會有柳葉銅錢?難道葉前輩也請了你?”
“這枚銅錢不是葉桐給我的。”唐阿富道,“而是穀主交給我的。”
“絕情穀主?”柳尋衣錯愕道,“難不成……葉前輩這次不僅邀請了六大門派和四大世家,而且還邀請了絕情穀?”
唐阿富搖頭道“這枚銅錢留在穀中,至今已有二十餘載。”
“什麼?”柳尋衣聽的愈發糊塗,以至百思不解。此刻,他甚至連問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思量片刻,柳尋衣拚命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問道“那你來辰州的目的是……”
“奉穀主之命,尋找這枚銅錢的主人。”唐阿富道,“至於幫你,純屬碰巧。”
言談間,柳尋衣猛然想起,葉桐的發妻桃花婆婆,曾獨自一人居住在絕情穀,後來葉桐下山尋她,二人方才一道離開,從此銷聲匿跡。
如此想來,今日的絕情穀主,會不會與昔日的桃花婆婆,以及葉桐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聯?
柳尋衣暗想“如果絕情穀主真與葉前輩夫婦有舊,那今日唐阿富攜銅錢來此,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八成是絕情穀主在江湖中收到風聲,得知葉桐邀請眾多門派齊聚辰州,因此絕情穀主為了與故人重逢,特意派唐阿富到此一行。隻不知,這‘故人’究竟是朋友,還是仇人?”
想通這一節,柳尋衣對唐阿富突然出現在桃花塢,頓時釋然幾分。
思量片刻,柳尋衣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你可否找到葉前輩?”
“沒有!”唐阿富直言道,“我抵達桃花塢時,葉桐不在,但無意中見到西跨院中的陳雍、許衡正在被人追殺。”
“葉前輩去哪了?”柳尋衣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他又知不知道,今夜發生在桃花塢的一切?”
“莫非你見過葉桐?”唐阿富話鋒一轉,凝聲問道。
“見過。”柳尋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在哪?”
“我也想知道。”柳尋衣苦笑道,“正午過後,我就再沒見過他的蹤跡。之前我懷疑他和四大世家聯手設伏,如今想來,或許是我多慮了。”
唐阿富眉頭一皺,問道“你所說的黑衣蒙麵人,以及弓箭手,又是何人?”
“不知道。”柳尋衣苦澀道,“今夜,六大門派弟子傷亡慘重,昆侖派的呂長老慘遭萬箭穿心而死。不過我與那些蒙麵人交手後,發現他們的武功很是怪異,似乎……不是中原路數。”
“如此說來,這些人與葉桐沒瓜葛?”
“應該沒有……”柳尋衣躊躇道,“除非葉前輩和外族人打交道。不過葉前輩年事已高,又曾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鬥,應該不會勾結外族,亂我中原才是。”
“此次來辰州的人中,有金劍塢的四大高手之一,還有唐門一品房的房主,他們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柳尋衣歎息道,“沒想到竟也會慘遭毒手……”
“我不曾見過你說的這些人。”唐阿富突然打斷道,“看服飾裝扮,死的都是金劍塢與四大世家的尋常弟子,不像什麼高手。”
聞言,柳尋衣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狐疑之色,隨之眉心緊皺著苦思冥想一番,突然眼神一變,驚呼道“壞了!他們是想故意挑起事端,在中原武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內鬥。”
唐阿富望著神情慌亂的柳尋衣,眉宇間不禁泛起一抹輕蔑之色。在他看來,武林中的名門正派,根本不值一哂。
“唐兄!”柳尋衣突然精神一振,正色道,“你不是想還我的人情嗎?現在正是時候,我要向你討回這筆人情債!”
“此話怎講?”
“無論如何,你要幫我找出那個剿殺金劍塢、四大世家弟子,以及伏殺陳雍、許衡的真凶!”柳尋衣神色激動地懇求道,“八月初二,將他綁送至河西秦府!我要用他,平息中原武林的一場生死浩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