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噗!”
冷空陽話音未落,其身旁的一名年輕弟子突然口吐鮮血,隨之雙腿一軟,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牧笙!”冷空陽臉色驟變,忙道,“你怎麼了?”
“師父,我……好像被毒蟲咬傷了……”
言語之間,牧笙的額頭上已布滿細密的汗珠,臉色發青,嘴唇發紫,五官扭曲成一團,模樣痛苦至極。
冷空陽快步上前,順著牧笙手指的方向,將其鞋襪脫下。緊接著,一隻綠豆大小的黑色毒蟲,自牧笙腳底滾落而出,繼而鑽入泥中消失不見。
牧笙的鞋底不知何時被那隻毒蟲鑽透?他的腳底浮現著兩顆紅點,儼然是毒蟲留下的咬痕。
此刻,牧笙的右腳紅腫異常,小腿迅速充血,憋的脹紅,令人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冷空陽一邊為牧笙封住穴道,一邊催促道“速速運功排毒,絕不可讓毒性沁入臟腑!”說罷,他又將目光轉向其他幾名弟子,叮囑道“毒蟲無孔不入,你們自己小心。”
聞言,昆侖弟子無不大驚失色,柳尋衣等人也暗暗捏著一把冷汗。
“沒用的!”常無悔沉聲道,“任你武功再高,也絕不可能抵擋劇毒。”
冷空陽眼神一狠,手中長劍向前一揮,喝令道“交出解藥!”
“沒門……”
“找死!”
常無悔話音未落,冷空陽已然飛身而起。淩空中長劍驟出,霎時間,一道淩厲的劍氣傾瀉而下,直射常無悔而去。
“散開!”
常無悔反應極快,在提醒周圍人的同時,自己已衝天而起,堪堪避開冷空陽的一記殺招。
就在常無悔雙腳離地的瞬間,劍氣呼嘯而至,剛猛的勁氣在泥地中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方圓數丈之地的無情花被連根拔起,花枝破碎,花瓣散落,東倒西歪,一片狼藉。
“此花外表豔麗,實則劇毒無比。與其留著害人性命,不如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冷空陽麵沉似水,橫眉豎目,身形高起低落,雙腳踏花而行。
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劍連翻揮出,一道道劍氣宛若流星閃電,朝四麵八方疾射而出,片刻間將這片花海搗的瘡痍遍布,淩亂不堪。
斷枝殘花,四處橫飛。蜂蝶蟲蟻,滿地亂竄。
此時的冷空陽,並未將目標鎖定在常無悔等絕情穀弟子身上,而是將滿腔怒火儘數傾瀉於這片山野花海。
此情此景,令柳尋衣等客人瞠目結舌,同時令常無悔等穀中弟子怛然失色。
“無情花乃穀主心愛之物,你敢肆意毀壞,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常無悔怒喝一聲,飛身而上,揮劍直撲冷空陽。
“鏗!”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已近身戰成一團。與此同時,絕情穀弟子與昆侖派弟子紛紛加入戰局,雙方刀來劍往,打的好不熱鬨。
雖然常無悔氣勢不俗,但其武功卻並非冷空陽之敵。二人交手不過四十回合,常無悔敗勢已露,反觀冷空陽卻是越戰越勇,非但將常無悔死死壓製在下風,而且奇招頻出,變幻無常。
他似乎並不急於打敗常無悔,反而頗有幾分戲弄之意。
“莫非絕情穀弟子隻有這點本事?太讓老夫失望了!”冷空陽對常無悔咄咄相逼,同時不忘出言嘲諷。
在冷空陽的強勢攻殺下,常無悔根本無暇分心,堪堪抵抗已是萬分不易,又豈有心思與他鬥嘴?
“哼!”
忽然,冷空陽翻身而落,右腳腳尖在一朵花上輕輕一點,身形陡然衝天而起。腰馬合力,抖身一轉,淩空連翻三圈,繼而右臂向前一揮,寶劍宛若晴天霹靂,劃破長空,倏忽而至,直取常無悔的天靈蓋。
“啊!”
猝不及防的常無悔頓時心頭一涼,一抹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襲遍全身。此刻,他已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將劍橫於頭頂,欲要硬抗冷空陽的劍鋒。
“雕蟲小技,不堪一擊!”
半空中,冷空陽使出一招千斤墜。霎時間,萬鈞之力再加三分,無極之速順風而行,眨眼殺至常無悔身前。
冷空陽未有片刻遲疑,滿含內力的一劍,毫無避諱地狠狠劈在常無悔的劍上。
“咯嘣……”
然而,在雙劍碰觸的瞬間,常無悔的寶劍竟然應聲而斷。劍身斷成數截,自半空飄落而下。
再看冷空陽的長劍,宛如流星趕月,恰似白虹貫日,伴隨著一道尖銳刺耳的破空劍嘯,
鋒利無比的劍刃閃掠而下,狠狠劈向常無悔的天靈蓋,欲要一劍將其從中劈成兩半。
“劍下留人!”
千鈞一發之際,柳尋衣猛然大喝一聲,同時飛身而出,趕在常無悔殞命之前,先一步將自己的寶劍送入冷空陽劍下,替常無悔堪堪擋下一招。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