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門主小心!”
湯聰見勢不妙,下意識地開口提醒。
柳尋衣從未料到,蕭芷柔竟會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麵對近在咫尺,快若閃電的攻勢,猝不及防的他已然避無可避,登時臉色一變,匆匆揮出雙掌,硬生生地將那道突如其來的勁氣漣漪抵擋下來。
“呼!”
“砰!”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悶響,柳尋衣感覺自己的雙掌,如同拍在銅牆鐵壁上一般,非但將五指震的生疼,更有一股內勁直接穿透他的掌心,沿著雙臂直撲而上,似乎要將他雙臂的骨肉碾成齏粉。
柳尋衣心頭大驚,趕忙調轉內力,自丹田瘋狂地灌入兩臂,與強勢侵入的內勁形成對峙之勢。
最終,兩道凶猛的力道在柳尋衣的臂彎處狠狠相撞,他的胳膊瞬間脹大一圈,隨之又迅速恢複原狀。
雖然堪堪將外侵的內勁卸去,但柳尋衣的雙臂卻是又痛又麻,恍惚之間似是被人摘去一般,變的有些不聽使喚。
“好狠!”柳尋衣滿心忌憚地望著目無表情的蕭芷柔,心中暗想,“若非我反應及時,隻怕此時我的兩條胳膊已經廢了。”
柳尋衣在驚訝於蕭芷柔冷酷的同時,心中也隱隱生出一絲擔憂。
他剛剛隻是提及“洛府主”三個字,便招至她毫不留情地一記殺招。由此足見,蕭芷柔與洛天瑾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鮮為人知的血海深仇。
如若不然,蕭芷柔斷不會對素昧平生的柳尋衣,不問青紅皂白地痛下殺手。
“柳大哥,你……你的胳膊……”突然,潘雨音滿含驚恐的聲音自柳尋衣身後傳出。
柳尋衣恍然驚醒,順著潘雨音手指的方向望向自己的左臂。卻見臂彎處,骨頭已然錯位,小臂和大臂之間,如折枝敗柳般詭異地扭曲著,擺動著。
直至此刻,柳尋衣方才感到一陣鑽心劇痛襲入腦海,令他猛然倒吸一口涼氣。
“無礙!”
柳尋衣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迅速探出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左臂。緊接著,眼神一狠,右手攥著左臂猛地向上一托,伴隨著“哢哢”兩聲脆響,其折斷的左臂竟是被他自己生生接了回去。
昔日在天機閣受訓時,傷筋斷骨皆是家常便飯。對此柳尋衣早已司空見慣,因此他自幼便練出一套極為嫻熟的接骨之術。
所謂“久病成良醫”,大抵如此。
“柳尋衣,剛才不過是小懲大誡。”常無悔見柳尋衣無恙,臉色頓時緩和幾分,轉而訓斥道,“在穀主麵前,你休要再胡言亂語,口無遮攔。”
“這……”
柳尋衣滿眼錯愕地望著蕭芷柔,躊躇道“時才是在下言語冒失,還望蕭穀主恕罪。”
“桃花婆婆和阿富在哪?”蕭芷柔的語氣平淡如水,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與她毫無關係似的。
“他們被洛……”柳尋衣險些失言,聲音戛然而止。他頗為忌憚地望著蕭芷柔,見她麵無異色,方才改口道“他們被軟禁在賢王府。”
蕭芷柔柳眉微動,反問道“你是何人?”
“我?”柳尋衣一怔,忙道,“在下是賢王府弟子,柳尋衣。”
此刻,蕭芷柔默不作聲地凝視著柳尋衣,一雙波瀾不驚的美目之中,悄然泛起一抹難以名狀的遲疑之色。猶豫稍許,方才緩緩開口道“你與姓洛的是何關係?”
柳尋衣心中反複揣度著蕭芷柔的用意,但苦思半晌,卻仍不得其解。索性將心一橫,直言道“在下與洛府主並無特殊關係,但府主對我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恩、厚待之恩。”
“是嗎?”雖然看不清蕭芷柔的表情,但聽她的聲音似乎有些輕蔑,有些不屑。
柳尋衣穩住心神,正色道“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想……”
“我知道你來的來意。”蕭芷柔幽幽開口道“回去告訴姓洛的,若想太平無事,趁早將桃花婆婆和我穀中弟子毫發無傷地送回來。如若不然,賢王府將永無寧日。”
“蕭穀主!”見蕭芷柔態度堅決,柳尋衣不由地心中一急,搶話道,“恕在下鬥膽,我今日前來,正是想替府主向蕭穀主問個明白。絕情穀與賢王府之間……究竟有何仇怨?據府主所言,他不曾得罪過蕭穀主,兩家也素無恩仇,卻不知蕭穀主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與他作對?即便要鬥,起碼也應該讓我們知道,你我兩家究竟因何而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