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吳雙搖頭道,“我隻是希望你們早作防備,以免到時被人殺個措手不及。”
“誰?”柳尋衣瞳孔一縮,急忙追問,“盼吳兄直言相告。”
“韃子!”吳雙揶揄道,“彆告訴我,你們至今仍沒猜出那些兵刃的主人?”
聞言,柳尋衣大驚失色,遲疑道“你的意思是……蒙古人在華山設有埋伏?”
“不然我為何急著下山?”吳雙一臉單純善良的無辜模樣,勸道,“華山即將變成人間地獄。到時橫屍遍野,血流成河,再跑可就來不及了。我勸你也趕快跑吧!免得賠上自己的性命。”
“什麼?”
柳尋衣一頭霧水,一時間難以理清線索。但直覺告訴他,吳雙所言非虛,華山不久便會迎來一場血光之災。
他極力穩定心神,反複試探道“你如何知道這件事?又如何肯定蒙古人設伏?”
“這……”吳雙一愣,一雙明亮而有神的眼睛,在柳尋衣狐疑的目光下眨巴幾下,而後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猶豫半晌,方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猜的!”
“猜的?”柳尋衣心生愕然,一臉尷尬。
“不行嗎?”吳雙故作茫然,“江湖中有哪條規矩規定,不能亂猜?”
“這……”
吳雙似乎沒興趣解釋,不耐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現在我可以走了?”
“等等!”柳尋衣伸手阻攔,“你和雲追月又是什麼關係?”
“不沾親、不帶故,一文錢關係也沒有。”
“可剛剛見你們舉止親密,似乎極為熟絡……”
“我和你也不過數麵之緣,不一樣有說有笑?有問有答?”吳雙打斷道,“我天生如此,遇人自熟,行不行?”
“那你和少林藏經閣的四位高僧……”
“也是如此。”
“不可能!”柳尋衣辯駁道,“玄明方丈說你與他們是忘年之交,素聞四位高僧久居少林,常年閉關,你若與他們無親無故,豈能成為忘年之交?”
此言一出,吳雙戲謔的臉上悄然閃過一抹思量之意,似乎柳尋衣的某句話對他所有觸動,令他在恍惚之間產生一絲提防。
隻不過,吳雙神情的變化轉瞬即逝,根本沒給柳尋衣察覺的時間和機會。
“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彆人。”吳雙故作神秘,將自己的聲音壓的極低,令柳尋衣不得不附耳上前,才能勉強聽到他的回答。
“願聞其詳。”
“其實……”吳雙眼珠亂轉,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方才湊到柳尋衣耳畔,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我是玄明方丈的私生子,所以才和四位高僧是好朋友。”
“噗!”
吳雙此言,險些令柳尋衣被自己的口水活活嗆死。
柳尋衣慍怒道“玄明方丈的年紀做你爺爺都綽綽有餘,豈容你胡說八道?”
“哦!那是我記錯了。”吳雙故作恍然大悟模樣,連忙改口道,“其實我爹才是玄明方丈的私生子。”
望著明明已經十分虛弱,卻仍插科打諢,油腔滑調的吳雙,柳尋衣不禁心生無奈,歎道“在下本想與閣下坦誠相待,卻不料閣下一直戲弄我。罷了!既然你無意相告,在下隻好奉命行事。”
似乎察覺到柳尋衣的意圖,吳雙趕忙揮手阻止,同時口出威脅“若非我內力耗儘,豈會與你枉費唇舌?你若敢攔我去路,待我恢複元氣之後,定叫你追悔莫及,你……”
吳雙話未說完,忽覺脖子一酸,同時眼前一黑,瞬間昏死過去。
“吳兄,得罪了!我若放你離去,非但會違抗府主之命,同時也是推你去死。下山之路險惡無比,你身負內傷,又與我耗費精力,而今昏昏沉沉,身心俱憊,獨自下山十之八九會失足墜崖。不如隨我回去,一切等傷勢恢複之後再議不遲。”
一掌將吳雙打昏,柳尋衣將其扛在肩頭,身如靈狐般在山間幾個起伏,轉眼消失在鬱鬱蔥蔥的山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