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砰!”
天色蒙蒙發亮,一聲巨響瞬間打破賢王府的寧靜,也將睡夢中的下三門弟子紛紛驚醒。
“怎麼回事?”
“什麼聲音?”
“快!穿衣服出去看看!”
……
伴隨著七嘴八舌的吵鬨聲,下三門弟子紛紛衝出房間,欲一探究竟。
許衡、淩青更是一馬當先,聽到動靜後登時從床上彈起,來不及更換衣服,便光著腳板,拎起兵刃,迫不及待地衝至院前。
此刻,兩扇緊閉的院門已被人蠻力撞開。其中一扇甚至脫離門軸,搖搖欲墜,足見剛剛撞擊大門的力量何其巨大。
見狀,許衡、淩青先是一驚,隨後勃然大怒,罵罵咧咧地衝出大門。
“誰他媽……”
然而,未等許衡的罵聲出口,到嘴邊的臟話卻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此刻,院門外整整齊齊地站著幾十名持刀帶劍的賢王府弟子,為首之人麵色鐵青,滿身戾氣,正是謝玄。
看看謝玄,又看看狼狽的大門,許衡等人不禁麵麵相覷,一陣語塞。
剛剛的囂張氣焰瞬間湮滅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唯有驚詫與費解。
“謝……謝二爺?”許衡難以置信道,“你們這是……”
“柳尋衣在哪兒?”
“啊?”許衡儼然沒聽懂謝玄的意思,登時一愣,下意識地朝東院望去。
“天色尚早,黑執扇應在房中睡覺。”見謝玄麵露不悅,淩青忽然意識到今天的陣勢不太對勁,為免激化矛盾,於是趕忙接話,“我馬上通傳……”
“不用了!”
話音未落,謝玄猛揮一掌,罡猛的氣勁將擋在大門前的許衡、淩青等一眾弟子生生震飛,而後率人大步流星地闖入東院。
猝不及防的眾人飛散四落,一個個揉著又麻又痛的胸口,滿眼愕然地望著謝玄的背影,心中的震驚之情無語言表。
站在院中,謝玄目光如炬,四下環顧,冷喝道“給我一間一間地搜,休要讓柳尋衣跑了!”
“是!”
隨行弟子齊聲領命,迅速四散,朝東院的各個廂房衝去。尤其是柳尋衣的房間,更是一窩蜂地湧去十幾名弟子。
“二爺,出什麼事了?”
許衡強忍著痛楚,一瘸一拐地湊到近前,驚愕道“黑執扇究竟犯了什麼事?為何你們要……”
“將下三門弟子全部召集起來,去中堂前候命。”謝玄根本不理會許衡的詢問,徑自吩咐道,“記住!一個也不許少!”
“可是……”
“嗯?”
在謝玄如刀似劍的目光凝視下,許衡嚇的身體一顫,再也不敢多問半句,與淩青對視一眼,轉而各自召集弟子,陸續向中堂趕去。
“啟稟二爺,東堂沒有!”
“二爺,前院廂房沒有!”
“後院廂房也沒有!”
“庫房、柴房、茅房沒有!”
“馬廄也沒有!”
……
伴隨著一聲聲回稟接踵而至,前往各處搜查的弟子陸續趕回院中。
謝玄麵色冷峻,嘴角因為憤怒而抑製不住地劇烈抖動著,當他看到最後一批弟子空手而歸時,眼中不禁爆發出一抹滔天怒意。
“傳令,封鎖府門!縱使將賢王府挖地三尺,也要將柳尋衣給我找出來!”
“遵命!”
伴隨著一聲高昂的呐喊,眾弟子陸續退出東院。
謝玄凝視著東堂內空空蕩蕩的黑執扇寶座,縮在袖中的雙拳攥的哢哢作響。
半個時辰後,洛凝語大夢初醒,一大清早的心情十分愉悅。
自從柳尋衣答應與她成親後,洛凝語幾乎夜夜都能夢到自己與柳尋衣花前月下,濮上桑間,憧憬著未來數不清的幸福日子。
當她一邊舒展著腰肢,一邊打開房門,欲招呼奴婢們進來伺候時,卻見賢王府內人影憧憧,一個個皆是神情古怪,腳步匆匆,似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嗯?”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洛凝語顧不上洗漱,緩緩走出庭院,一臉茫然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以及眾弟子不時投來的異樣目光和竊竊私語,當下疑惑更甚,幾次開口追問,但來往弟子卻像躲瘟神似的躲著她。與她的目光稍有接觸,便逃也似的快步遠去。
“真是一群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