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蒙古王爺(二)_血蓑衣_思兔閱讀 
思兔閱讀 > 曆史軍事 > 血蓑衣 > 第七百八十四章:蒙古王爺(二)

第七百八十四章:蒙古王爺(二)(2 / 2)

一時間,宋蒙雙方的人馬無不將心提到嗓子眼,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對方,並下意識地將手探向各自的兵刃。

空氣瞬間凝固,戰意迅速燃燒,在場之人心思各異,相互提防,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你他媽……”

馮天霸忍無可忍,欲挺身而出,卻不料被柳尋衣揮臂擋下。他雖一言未發,但馮天霸透過其胳膊上緊繃如鐵的肌肉,足以感受到柳尋衣內心的怒火,以及他奮力克製的殺意。

在一道道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柳尋衣揮手在沾滿奶酒的臉上胡亂一抹,從而手臂一甩,五指一抖,無數道參雜著勁氣的酒滴倏忽而下,登時在地麵砸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凹坑。

“多謝汪總帥賜酒!”柳尋衣強壓怒氣,字句如刀,“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汪總帥敬我在先,在下也該回敬……”

“不必了!”汪德臣的回答簡單而直接,令眾人大感意外,“今天,我可以‘敬’你,但你……不能‘敬’我。”

“為何?”

“兩國和親,說好聽些是議和,說難聽點……根本是城下之盟。”麵對柳尋衣的殺氣,汪德臣泰然自若,絲毫無懼,不陰不陽地說道,“城下之盟,談何平等?我‘敬’你,你若敢不受,蒙古的百萬鐵騎將如秋風掃落葉般蕩平大宋。反之,爾等君昏臣庸,將慫兵弱,我又憑什麼受你‘敬’的酒?”

汪德臣軍旅出身,百戰餘生,他的道理永遠建立在鐵蹄、彎刀之上,從來不懂、也不屑於那些逢場作戲的外交辭令,故而出言無忌,態度更是桀驁。

然而,汪德臣的直言不諱固然尖酸刺耳,卻又是不爭的事實。孱弱之國,衰微之邦,在當今天下第一強國麵前,又有何體麵可言?

倘若大宋文修武備,國富兵強,汪德臣又豈敢折辱大宋使臣?

眼下,是大宋求著蒙古議和,而非蒙古求著大宋修睦。換言之,這場和親一旦破裂,對蒙古或許無關痛癢,但對大宋……卻是萬劫不複。

這也是柳尋衣明明受到羞辱,怒不可遏,卻仍咬碎牙往肚子裡咽的根本原因。

顧全大局,忍辱負重。

短短八個字,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做到又談何容易?

不必怨恨汪德臣的刁難,亦不必怪罪忽烈的冷漠,更不必苛責蒙古大汗的傲慢無禮。

要恨,隻恨朝廷無能。要怪,隻怪家國衰敗。強弱懸殊,盛衰之彆,以禮相待是寬容仁慈,傲慢無禮才是本來麵目。如果兩國的地位反過來,隻怕場麵也不會相差太遠。

更何況,汪德臣如此刁難並非無理取鬨,緣起於汪緒統與洛天瑾結下的不解之仇。

堂堂蒙古大軍的總帥,年紀輕輕便能威震八方的將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賜帥才,如果連替自己同族兄弟出一口惡氣的膽量和脾氣都沒有,反倒有些奇怪。

因洛天瑾與汪緒統的私怨,汪德臣竟直截了當地打了大宋一記響亮的耳光。

如此不計後果的霸道行事,忽烈身為王爺非但不出麵圓場,反而作壁上觀。由此足見蒙古在大宋麵前,姿態何等的高傲?底氣何等的充足?作風何等的強橫?戰力何等的自信?

反觀代表大宋的柳尋衣,底氣之空虛,靠山之軟弱,令其在蒙古人麵前顯的愈發人微言輕,渺小悲哀。

今時今日,柳尋衣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得忍。

畢竟,忽烈已鄭重其事地駁斥龍羽的造謠,並處於重罰,算是替蒙古大汗正名。

至於汪德臣的不依不饒,則是出於洛天瑾和汪緒統的舊怨,柳尋衣不能拿著私人恩怨向蒙古大汗討要公道,更不能因為私人恩怨而貽誤國家大事。

然而,真相往往比柳尋衣猜想的更加殘酷。

其實,忽烈聰明絕頂,汪德臣同樣智慧。他二人能坐到今時今日的超然地位,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能是率性而為,無的放矢。而是暗藏韜略,另有企圖。

此刻,他們一個三緘其口、一個耀武揚威,並非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而是一種早已在內心達成的默契。

換言之,是忽烈與汪德臣此唱彼和,臨機串謀的一場好戲,目的有二。

其一,陷堅挫銳,借機殺一殺柳尋衣這些大宋使臣的銳氣。剛剛,柳尋衣等人一見到忽烈,馬上向龍羽發難,甚至有怪罪蒙古大汗失禮的意味。明目張膽地擺出一副強硬姿態,此事忽烈嘴上不說,實則心中極為不滿。

其二,敲山震虎,讓柳尋衣等人明白,宋蒙雖在名義上和談,實則兩國在這場和親中的地位並不相等。柳尋衣為大宋威嚴考慮,欲將自己擺在與蒙古王爺平起平坐的位置上,而忽烈卻要通過汪德臣的刁難,旁敲側擊地告訴他們,宋蒙締交並不平等,無論何時、何地、何事,永遠是蒙古為主,大宋為從。

如此一來,忽烈也將在雙方接下來的交涉中,穩穩占據主導地位。

常言道薑還是老的辣!

相比於治國平天下的忽烈、汪德臣的高深城府,柳尋衣的江湖心機……仍太顯稚嫩。

……



最新小说: 葬活人,抬鬼棺,我為陽間巡邏人 四歲參寶跺跺腳,舅舅氣運蹭蹭飆 重生八零:老太太拋子棄女 穿成惡毒後娘,我帶崽大殺四方 人間有劍 唯我長生仙 大明:從充軍登州開始 我以星髓煉真骨 玄幻:重瞳無敵,何須妻骨證道! 贅婿,亂世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