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彆的本事沒有,就擅長給人驚喜。”柳尋衣依舊毫無防備地站在原地,雲淡風輕地盯著氣勢洶洶的呼蘭,揶揄道,“給你準備的驚喜,早在三天前便已備下,隻待君來自取……”
言儘於此,柳尋衣突然眉頭一挑,卻再也沒有下文。
“自取什麼?”
“自取……其辱。”
“你找死!”
意識到自己被耍,勃然大怒的呼蘭不禁眼神一狠,伴隨著周圍的一陣驚呼,他出拳如電,罡猛的拳風於半空砸出一聲如悶雷般的音爆,眨眼揮至柳尋衣麵前。
“力道可以,但……速度太慢。”
柳尋衣煞有介事地點評著呼蘭的重拳,同時身形一側,靈巧地閃過他的拳風,緊接著左手向上一探,將其手腕牢牢攥住,同時右掌上翻,一記手刀重重砍在呼蘭的腋下,登時令其臂膀一震,一陣難以抑製的麻痛感以迅雷之勢襲遍他整條右臂。
柳尋衣快若閃電的反應,令呼蘭幡然醒悟,不敢再大意輕敵。
不過,他竟置自己的右臂於不顧,非但不閃不避,反而揚起蒲扇般的左手,一記勢大力沉的掌風朝柳尋衣的天靈蓋呼嘯而下。
見呼蘭不防反攻,以進為退,柳尋衣的心中暗吃一驚,同時對眼前這位五大三粗的漢子高看一眼。
見勢不妙,柳尋衣於電光火石之間將腦袋微微側傾,豁出自己的臉頰替代天靈蓋,硬抗呼蘭的掌勢。
與此同時,柳尋衣右臂一彎,掣肘朝上,狠狠磕向呼蘭的下巴。
“啊……”
“啪!”
“砰!”
伴隨著一片驚呼,兩道拳拳到肉的慘烈聲幾乎同時發出,當呼蘭的左掌狠狠拍在柳尋衣的臉上時,柳尋衣的右肘亦毫不留情地砸中呼蘭的下巴。
霎時間,柳尋衣頭暈目眩,眼花耳鳴,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淤血紅腫,眨眼變成半扇又紅又紫的“豬頭”。
反觀呼蘭,下巴被砸中的一刹那,下頜骨登時碎裂,遠遠出乎其預料的恐怖力道直將猝不及防的呼蘭震的腦袋一空。
舌頭由於閃避不及,被突然閉合的牙齒生生咬下一塊。碎裂的牙齒參雜著猩紅的舌肉,混合著鮮血,如流水般順著變形的嘴汩汩外冒,根本不受控製。
雖然呼蘭意識到柳尋衣的手段非常,但他仍被柳尋衣看似“單薄”的體型深深欺騙。更沒有料到,如此“單薄”的身體僅憑筋骨的力量,竟能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恐怖力道。
剛剛看似“以拳換拳”,實則呼蘭吃了大虧。他那一掌撐死令柳尋衣的臉頰腫上十天半月,而柳尋衣的這一肘卻足以令呼蘭一輩子銘記於心。
“呸!”
柳尋衣啐出一口血痰,用手摸了摸紅腫發光的臉頰,以及腫成一條縫的右眼,含糊不清地笑道“這麼多年,敢和我硬碰硬的人不多,你算一個。能和我硬碰硬而不吃虧的人更少,你……還差點。”
麵對柳尋衣的冷嘲熱諷,惱羞成怒的呼蘭在一陣陣鑽心劇痛的刺激下暴跳如雷,他想反唇相譏,隻可惜他的下巴已碎,血肉模糊的唇齒更是扭曲變形,猙獰可怖。
因此,任他“嗚嚕嗚嚕”的嚎叫半天,終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回事?”
黎海棠眉心緊鎖,眼神狐疑地盯著場中的柳尋衣,口中不住地喃喃低語“剛剛呼蘭的那一掌平淡無奇,憑柳大哥的武功定能輕而易舉地閃避,為何他不閃不躲,反而用‘同歸於儘’的打法與呼蘭拚的兩敗俱傷?”
“也許……柳大人想速戰速決……”
“不對!”黎海棠驀然搖頭,“柳大哥一直在故意激怒呼蘭,分明是想擾亂他的心智,剛剛呼蘭發瘋似的猛攻,足見柳大哥的‘激將法’已初見成效。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平白無故地挨他一掌?”
“如果小僧所料不錯……”一直默默觀戰的悟禪斷斷續續地插話,“柳施主麵對呼蘭的那一掌並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過去。”
“什麼?”
此言一出,黎海棠幾人無不眼神一變,怛然失色。
“小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天霸驚愕道,“什麼叫‘躲不過去’?憑柳大人的武功……”
“憑柳施主的武功要躲開那一掌自是易如反掌,但……那是在他身體無恙的狀態下。”悟禪吞吞吐吐,糾結的目光緩緩轉向若有所思的潘雨音,猶豫再三,方才硬著頭皮繼續解釋,“小僧大膽揣測,剛剛潘施主替柳施主刺穴封脈的權宜之法……也許根本沒有奏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