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苦牽頭,其他人也不再猶豫,彼此寒暄道彆,成群地陸續離開。
不一會兒,熙熙攘攘的庭院中隻剩謝玄、騰三石、蕭芷柔、雲劍萍、雲追月、潘雨音幾人。
“騰族長、蕭穀主、雲聖主,內庭的守衛由謝某親自安排,定保尋衣周全無虞。三位可以放心回去……”
“不必了!我要留在這裡陪他。”蕭芷柔斷然拒絕謝玄的提議,又向精神困乏的騰三石說道,“爹,勞煩您老人家替我送萍兒回去休息。順便幫我召阿富、無悔、無信、無雲、無引、無明、無棱、無源、無果、無痕來此,就說……我有事向他們交代。”
謝玄眉頭一皺,話裡有話地問道“怎麼?難道蕭穀主信不過謝某和賢王府弟子?非要……非要派自己人保護尋衣?”
“尋衣是我兒子,我想怎麼保護他……難道必須先征得謝府主同意?”
蕭芷柔的反問柔中帶剛,彆具深意,直令在場之人紛紛一愣,原本還算祥和的氣氛再度泛起一絲波瀾。
其中,尤以謝玄的反應最為難堪。
蕭芷柔堂而皇之地表達自己的“不信任”,謝玄難免心生不悅。可礙於當下的場合及蕭芷柔與柳尋衣的關係,他又不敢表現出慍怒之意,避免與蕭、騰的間隙越來越深。百般糾結之下,謝玄不得不強忍著內心的尷尬,厚著臉皮拱手賠笑“蕭穀主說的哪裡話?尋衣是你的親骨肉,謝某豈敢說三道四?隻要蕭穀主不辭辛勞,謝某反倒樂得輕鬆,嗬嗬……”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他死我都心甘情願,更談何辛勞?”
“那是!那是!”
望著態度冷漠的蕭芷柔與窘態十足的謝玄,騰三石幾次欲言又止,終究一聲未吭。
“柔兒,我留下陪你……”
“不!”蕭芷柔不假思索地打斷雲追月的關心,毅然決然地說道,“今天的事……算我們母子欠你一份人情,日後定會找機會報答。不過,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地陪著尋衣,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那……好吧!”
深知蕭芷柔的脾氣秉性,這樣的結果也在雲追月的意料之中。他的心裡固然有些失望,卻未再固執己見。深深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蕭芷柔,又將諱莫如深的目光投向心猿意馬的謝玄,口中發出一道若有似無的冷哼,轉而朝騰三石拱手一拜,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柔兒……”
“放心!女兒自有分寸,您老人家早點回去歇息。”與對待謝玄和雲追月的態度截然不同,蕭芷柔在騰三石麵前表現的極為謙恭。
“娘……”
“萍兒乖,先和外公回去!”
“這……”
“有你娘在,尋衣一定不會有事。萍兒,我們走吧!”
此時,騰三石似乎從蕭芷柔的“強硬”態度中意識到什麼,故而將心一橫,不再猶豫,牽著心事重重的雲劍萍快步離開內庭。
“謝叔叔、蕭穀主,那我也……”
“潘姑娘留步!”
漸漸感受到氣氛的微妙,惴惴不安的潘雨音欲出言告辭,卻不料被蕭芷柔先一步攔下。
“蕭……蕭穀主有什麼事嗎?”
“確有一事不明,希望潘姑娘能替我答疑解惑。”稍作躊躇,蕭芷柔方才理清思路,幽幽開口,“你剛剛說尋衣‘百毒不侵’,可以將‘毒藥’當成‘補藥’……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似乎沒有料到蕭芷柔會問自己這些問題,潘雨音不禁一愣,“蕭穀主為什麼這麼問?將‘毒藥’當成‘補藥’的意思是……一些尋常‘毒藥’對常人也許危害甚大,但對柳大哥卻是有益無害,可以視作一種‘補藥’……不知我這般解釋,蕭穀主能否明白?
“我當然明白潘姑娘的意思,但我真正想問的並不是何為毒藥?何為補藥?而是尋衣!”蕭芷柔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麼對常人而言毒藥是毒藥、補藥是補藥,偏偏在尋衣身上‘毒藥’才會變成‘補藥’?”
“這……”
“潘姑娘,也許是我過於關心自己的兒子,因此有些多疑敏感。若有冒犯之處,望你不要怪罪。”
“蕭穀主的意思是……”
“恕我直言!關於尋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