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吞吞吐吐地猜測“剛剛顏無極提過蘇禾……也提過秦衛,會不會與他們有關?”
“說不準!”
“會不會針對我們?要不要派人監視……”
“不必!”雲追月毅然回絕唐軒的提議,“眼下的局勢撲朔迷離,我篤定顏無極不敢針對我們亂做文章。再者,如果他真想對付我,今夜就不會邀我見麵。”
“那……”
“罷了!既然顏無極裝聾作啞,我們也不必上趕著蹚這趟渾水。畢竟,是福是禍尚未可知,靜觀其變仍是上善之策。”
“聖主英明……”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
言罷,一身夜行裝扮的雲追月、司無道、唐軒縱身一躍,悄無聲息地翻出院牆。在一片漆黑中化作三道鬼魅殘影,快速朝丹楓園的方向掠去。
“砰!”
將軍府偏廳內,麵色鐵青的霍彪一掌拍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的同時,將桌上的茶杯震得東倒西歪。
“雲追月說的比唱的好聽,什麼‘因時製宜’?什麼‘伺機而動’?我看他分明是‘養寇自重’!”橫眉豎目的霍彪忍不住破口大罵,“他以為留著柳尋衣的性命,大汗和王爺就不敢殺他?簡直不識時務……”
“行了!”胡震麵色一沉,慍怒道,“抱怨有個屁用?有本事你去殺了他?”
“去就去……”
“不要鬨了!”滿眼無奈的顏無極擺手打斷二人的爭執,“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倘若雲追月知道深淺,這一次就會好好表現,不會再自作主張。如果他執迷不悟,繼續對我們陽奉陰違……相信大汗也不會容他。”
“顏嶺主,你剛剛為何提起蘇禾?”胡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怒氣衝衝的霍彪,轉而向顏無極問道,“你明明知道蘇禾的性情剛正不阿,絕不會幫著雲追月對付柳尋衣,又為何……”
“顏某當然知道蘇禾不肯做‘內奸’,我剛剛是故意在雲追月麵前提起,隻為試一試他,看看他是不是真心置柳尋衣於死地。”顏無極淡笑道,“除此之外,我也想借蘇禾消除雲追月對我們的戒心。畢竟,蘇禾曾是大汗最器重的人,又出自赤風嶺。如果我隻字不提,對他不聞不問,反而不太正常,難免令雲追月多心。”
“原來如此……”
“雲追月打算借柳尋衣和少秦王的力量對付金複羽,那……”言至於此,裘猙小心翼翼地朝左右顧盼一番,似乎擔心隔牆有耳。又見顏無極、胡震麵露好奇,方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儘快通知隋佐,讓他撤軍……”
“為什麼撤軍?”顏無極似乎對裘猙的心思有些費解,“多一份保障不是更好?”
“如果隋佐將金複羽提前解決……豈不是白白便宜雲追月?”
“你……”
“此言差矣!”未等顏無極解釋,胡震已搶先開口,“雲追月也好、隋佐也罷,都是為大汗效命。萬事以大局為重,焉能斤斤計較?”
“大哥教訓的是。”後知後覺的裘猙漸漸意識到自己失言,故而在顏無極審視的目光下尷尬一笑,未再吭聲。
“隋佐有隋佐的差事,我也有我的差事。”興趣缺缺的龍羽緩緩起身,慵懶地舒展著四肢,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沒有彆的事,我先走一步……”
“龍羽,讓胡震他們和你一起去吧!關鍵時刻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區區小事,我和啞坤足已辦妥,用不著任何人幫忙。”龍羽輕蔑地掃視一眼欲言又止的胡震三人,肆無忌憚地出言譏諷,“尤其是他們三位,出了名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胡馬幫在他們的率領下一日不如一日,幫我?嗬嗬,還是先幫他們自己吧!”
“龍羽,你……”
未等勃然大怒的胡震三人爭相斥責,仰天大笑的龍羽已在啞坤的陪同下離開偏廳,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