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宛瑛,我想再去逛逛,你們先回家吧。”薑翎與她們說。
程安皺眉,拉住她的衣袖“時辰不早了,明日再逛吧。”
薑翎心軟軟,笑著挽住她“怎麼?舍不得我?不是明日還要見嗎?一晚上都舍不得啊。”
程安臉紅,彆過頭“誰舍不得你啊?我我隻是覺得現在太晚了,你一個人怎麼能行?”
“放心吧,有小甲和小乙跟著我呢。”薑翎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侍衛,表示自己很安全。
程安沉吟片刻,“好吧。”
吳宛瑛也囑咐她幾句,兩人乘著馬車離開了。
狐狐立在薑翎肩頭,提醒她“宿主,她們已經走遠了。”
“嗯,走。”薑翎回過神來,“咱們去拿花燈。”
他們回到榮華街時已經過了戌正,街上零零星星的沒什麼人了,許多攤販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1
薑翎走到李老板的攤子前,隻見錦鯉花燈孤零零的掛在那裡,其餘的都被人拿走了。
李老板認出這是方才來過的姑娘,笑道“小姐可是還想一試?”
薑翎搖搖頭,說道“我對不出來,我是來買走它的。”
李老板一愣,笑著婉拒“我說了,今日李某的花燈隻要對出詩詞便能拿走,千金不賣,小姐見諒。”
“若小姐真心想要,明日去李某的玲瓏齋買便可。”
薑翎笑了,“我今日就要。”
李老板有些無奈,卻聽薑翎問他“不知老板明日掛在店裡賣多少銀錢?”
李老板看著薑翎的打扮,是個富貴人家的,於是出聲“二十兩。”
要知道,現在市麵上最好的民間花燈也隻賣到了十兩左右。
薑翎挑眉,雖然有些肉疼,但還是說道“我出五十兩,老板賣否?”
李老板一怔,有些後悔,早知道剛才說五十兩了。
“小姐,今日千金不賣。”
薑翎歎口氣,“老板,此時又沒有彆人,就彆堅持了。”
之前齊天揚想要出錢買的時候他嚴詞拒絕也隻是因為當時人多,他打的就是一個有格調有品味有原則的名頭,當然不會自砸招牌。
她繼續勸道“你看看這街上還有人嗎?我現在花五十兩買你的花燈已經是十足的高價了,若等到明日被彆人買走,卻也隻能賺二十兩。”
薑翎看他稍有鬆動,眼珠卻還透著精明,繼續道“像我這樣的傻買主可不多見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明日若敢掛出五十兩的高價,你就看你費了一晚上功夫打出的名頭壞沒壞。”
李老板聽她說的頭頭是道,也暗自思忖一番。
確實,像這個姑娘這樣的冤大頭可不多見了。
明日他就算是賣五十兩成功賺了錢,可是在彆人眼裡不就是趁火打劫嗎?昨晚還故作清高的千金不賣,今日卻獅子大開口。
於是他笑著拱手“小姐說的是,那這錦鯉花燈就歸小姐了。”
薑翎點頭接過,讓綠珠掏錢。
她捏著宣紙看了兩眼,問老板“可有筆墨?能否一借?”
葉鬆牽著馬跟上周景安,“公子,上馬吧。”
周景安擺擺手,吸了口夜間的空氣,“坐了許久,身子有些僵,走走也好。”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走在榮華街上,繁華褪去,倒多了幾分寂寥之意。
走過榮華街,穿過望月橋,拐至仰聖路,周景安抬眸就看見了坐在橋邊的人兒。
走過那座芷泉橋便是丞相府,薑翎是刻意在等他嗎?
周景安站在一棵粗壯的榕樹下,隱去身形,抬眼望著橋上的人影。
葉鬆見他沒有要過去的意思,便牽著馬往暗處隱了隱身子,低聲“薑姑娘是在等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