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翎見他安靜下來,乖巧的坐到她身邊,不由得笑了。
她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給他一個誇獎“好夫君。”
周景安臉頰上的紅暈便更深了些,“翎兒想問什麼?是對這個溪苑雅集很感興趣嗎?”
薑翎點頭,“算是吧。”
她忽然看向周景安,十分認真的說道“夫君,我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詩會當日會出現意外。”
薑翎覺得這件事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些弱小,她對於朝堂上的局勢、人物和站隊都不太了解。
而周景安對於這方麵可以說得上是了如指掌,肯定有助於破案。
破案
薑翎不禁想笑又想哭。
她這是穿書過來當神探嗎?
整日裡就是算這算那,揣測她又推測他,腦子都不夠使了。
周景安聞言一怔,不禁嚴肅起來,“翎兒可是知道了些什麼?或是它告知你的?”
他口中的“它”指的是狐狐。
自從薑翎把真相告訴他了之後,周景安已經漸漸的接受了這個詭異又奇怪的事實。
連薑翎都有些佩服周景安的接受能力,若是換個人,保不準會不會把她給抓起來當眾燒死呢。
薑翎抿唇,神色凝滯,微微點了點頭。
她在心裡問狐狐,“我這樣算是犯規嗎?”
若是因著這個觸犯了規矩,她可是得不償失。
狐狐跳出來,抱著胳膊搖搖頭,“不算,但是也不能讓周景安介入太多,畢竟他隻是這個世界的人,又是任務對象。”
薑翎點頭,表示明白,絕對會注意的。
周景安蹙眉,詢問道“那可是詩會上出現了刺客?或是其他的意外?”
他不禁微微攥緊拳頭,隱隱現出些憤懣。
薑翎被綁的當日他正在歸京途中,剛剛到達京城周邊的一個縣,準備給馬匹喂草喂水,便看到了葉鬆發出的花火信號。
這種花火是朝廷特製的,顏色鮮豔,火焰明亮,百裡內都可瞧見。
他在看見花火信號的那一瞬間心便揪起來了,便知一定是薑翎出了事。
周景安不顧其他,翻身上馬便朝著花火的方向趕去。
他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一片狼藉。
常家的莊子燒了大半,花草被人們無意間踩踏,早已沒了當初鮮豔綻放的樣子,火勢之大,連小廳和廚房都燒了半截。
不過這些周景安都顧不上關心,當瞧見滿身血汙的葉鬆、葉柏時第一句話便問的薑翎。
當聽到他們說薑翎被人綁走的時候,他感覺天旋地轉,一瞬間全身無力仿佛置身雲端,隨時都會跌落的危險。
滿地狼藉,血流成河。
可卻唯獨沒了她的身影。
他氣怒,愧疚,慌張,失措,卻又無比的清醒,當他帶人突破幾層陷阱之後衝上慶春山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把他們屠儘。
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薑翎和他的家人。
韓晉逃跑失敗被捕,押去了刑部大牢審問,他的心腹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其餘的也沒剩下幾個能喘氣的。
他幾乎是帶人全滅了慶春山的敵人。
周景安蹙眉,麵龐緊繃著,眼眸中仿佛隱藏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