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安道“你在哪?我讓司機把車往你那邊開。”
酈司楷把地址和她說了,掛了電話,便和司機說換個地方。車開到半路上,遇上一家24小時的藥店,她進去買了解酒藥才趕過去。
他在的地方是一家會所。
就是這個點了,會所裡很安靜。佟安到的時候,就見酈司楷站在長廊上抽著煙。
側麵看過去,他有些疲倦的樣子。
“司楷。”佟安喚他一聲。
見到是她,他忙把手裡的煙滅了。佟安走過去,他伸手便把她抱住了。
佟安往他脖子裡嗅了嗅,他還真喝了不少酒。又是氣惱,又是心疼,有些嗔怪的捶他一下,“又趁我不在亂來。怎麼能喝這麼晚?”
酈司楷陪客戶本就陪得滿肚子是火。這會兒一聽佟安這話,心情倒是瞬間好了。
“是啊,你不在我就亂來,以後,你多管管我。”
酈司楷把下頷壓在她肩頭,聲音懶懶的,喝醉後還有些孩子氣。
從沒有女人管過他,倒是沒少見被女人管得服服貼貼的男人,以前覺得挺不齒的。可這會兒聽她這麼嗔怪自己,一點不覺得煩,反倒是覺得很舒服,很滿足。
佟安歎氣,“我要是不回來,你到現在還在喝著吧?”
“那不一定。”酈司楷笑著,“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睡也睡不著。”
“你這還能算借口?”佟安捧住他的臉,讓他站直了,她佯裝凶巴巴的瞪他,“以後就算我不在,也不準這麼不要命的陪客戶了。知道麼?”
他笑,把車鑰匙給她,“送我回去吧。”
佟安開車送酈司楷往厲家去。他喝了不少酒,但是時間長,酒是醒了許多。
佟安還是不放心,讓他把解酒的藥吞下去。她發現,他真的還像個孩子一樣,吃藥怕苦,怎麼也不肯吃。
她拿他沒辦法,把車停在路邊上,求了他好半天他才肯把藥吃了。
吃完藥,把她抓過去,吻著。
佟安躲他,“都是酒氣。”
酈司楷也不鬆手,懶懶的靠在副駕駛座上,抓著她一雙細臂,從下而上盯著她看了半晌。
“怎麼了?”
佟安被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問。
“你知不知道倆……其實特彆有緣?”
“能走到現在,能不有緣麼?”佟安看他一眼,“我以前可沒有這麼晚送一個醉鬼回家的經曆。要不是有緣,我才不管你。”
酈司楷的長指扒著她柔軟的發絲,抓住發尾,不鬆了,把玩著。
窗外,整個城市都隻有微弱朦朧的光。他醉眼迷離,偏又那麼深邃,像浩瀚的夜空。
“我就說……我怎麼會突然打破原則,就和你好了。而且……還突然想結婚了……”
他喃喃著,聲音很輕,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所以,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十年前,那個少女闖進了他的房間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軌跡就注定了。
所以,十年後,再遇見她,所有的原則,所有的堅持,統統都變得什麼都不是。
佟安心念一動,他說的“結婚”兩個字,倒是很清晰的入了她的耳。
可是……
一時間又辨彆不清,他這到底是醉話還是清醒時也會說的話。
隻是,不敢太當真。怕終歸是自作多情。
“你醉了,先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再叫你。”
佟安把他的手,從發尾間扒拉開。即使讓自己不去多想剛剛他的話,可是,‘結婚’兩個字,還是會不斷的在腦海裡浮現,撞擊著她的心。
酈司楷卻不肯這麼輕易讓她回去開車,手纏著她的腰,盯著她左臉瞧。
“看什麼?”佟安被他看得不明所以。
“你整過容麼?”
佟安想了一下,“算是吧。”
“以前這裡有塊胎記。是麼?”他的手指,點在她左邊臉上。
佟安挺驚訝,“這你也知道?”
他笑,“你是我女人,必須要知道。”
佟安也跟著笑了,看他是真的暈乎得厲害,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了。她臉上有胎記的事,估計也是於晴那大嘴巴說的。
佟安把車穩穩當當的開到厲家宅子裡。厲家宅子很大,酈司楷一路指揮著她往裡麵開。
繞了許久才總算繞到了他住的宅子前。
佟安先下去,扶著酈司楷下車。他印了指紋,將門開了,靠在門上看她一眼,“把車熄火。”
佟安道“你的車我開走,明天你去我那取好了。”
酈司楷睞她一眼,覺得她在說笑。又腳步不穩的走出去,把車熄了火,順手把她手裡的車鑰匙抽走,徑自進了門。
佟安跟進去,“大少爺,你不會想讓我自己走路回去吧?”
酈司楷脫了鞋子,牽住她的手,把她往樓上拉。邊走邊道“羊都入了虎口,你覺得我能就這麼讓你走人?”
“我不能呆你家。”她神色黯淡了些,要把手從他掌心裡抽出去。
可是,指尖還沒完全脫離他的掌心,就被他握住了。
扣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