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黑暗裡,弗蘭格一直安靜的躺著。旁邊陪伴他的還有一位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戰戰兢兢的,眼裡滿是畏懼之色。
這是他抓住的這家主人的小孩。他用小孩要挾主人每天送吃食過來,並且,如果這主人敢報警,他就殺了這小孩。弗蘭格向該主人表演了一手恐怖的玲瓏步和掌上功夫,那一掌可是斷金裂玉。
同時,弗蘭格答應這家地下室的主人。他隻待十天,十天之後就會離開。
而今天,就是第十天。
也是與長老派來相助的費爾多約定見麵的一天。
費爾多跋山涉水的過來,其中身份隱藏等一係列工作耽誤了不少時間。
傍晚六點半,天黑如潑墨。費爾多按照弗蘭格給的地點摸索而來。這時候,在費爾多未到之際,弗蘭格終於不再壓抑,咬碎了小男孩的脖子,痛快的吸了他身上純淨的血液。
同時,弗蘭格也將車庫的主人夫婦殺了個一乾二淨。
費爾多長的很粗壯彪悍,他偽裝成了華夏人。隻要不說話,倒是沒人能看出來。
費爾多在車庫裡見到弗蘭格時,弗蘭格斷手,臉蛋陰狠暴戾,並且身上衣服肮臟無比。這且不說,臉上也是胡子拉碴。這讓費爾多大為訝異,在費爾多印象裡。弗蘭格是個特彆臭美,講究紳士風度的家夥,沒想到他來到華夏,居然已經混到慘不可及的地步。
費爾多和弗蘭格關係說不上好,心高氣傲的弗蘭格那裡會有什麼真心的朋友。不過此刻,費爾多也意識到了問題的眼中,並沒有幸災樂禍。
“怎麼會這樣?”費爾多問。
弗蘭格對費爾多相對而立,車庫裡四周黑暗靜謐,但阻擋不了兩人的視線。
弗蘭格顯得沮喪怨恨,道“葛西亞與希爾都已經死了,我被陳淩追殺到無路可逃的地步,最後隻能用血影之術自殘逃走。這條手臂是我自己斷的。”
“陳淩真這麼厲害?”費爾多驚訝道。
弗蘭格點頭,道“無論是你還是我,如果跟他單打獨鬥,都不是對手。我們要奪取心淚,必須好好研究。”費爾多道“那就一起聯手,你雖然斷了一臂,但是血元真氣沒有受損。”
弗蘭格道“我的血元真氣沒有受損,但是斷了一臂,氣血不通,身法大受影響。與你合力殺陳淩,倒是沒問題。關鍵是陳淩也不是獨身一人,他身邊有許多奇人異士。正麵和他蠻乾絕對行不通。”頓了頓,繼續道“還有,血淚不先出現,就不會有心淚。但是據我所知,陳淩最後的任務目標是要殺了安昕。所以我擔心他得了血淚,直接殺了安昕。這樣一來,我們就全部落空了。”
費爾多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弗蘭格道“我們一起去監視,隻要血淚一出,便分頭行動。你拖延陳淩,我帶安昕離開。”
費爾多狐疑的看了一眼弗蘭格,道“你說過陳淩很厲害……”
弗蘭格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
費爾多道“先不管這麼多,我們還是先監視陳淩,見機行事。直接雷霆手段乾掉這個陳淩,比什麼都管用。”
弗蘭格道“還有一件事情要注意,陳淩的敏感很強。我這次出事便是在監視他時被他發覺。”
費爾多道“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來之前長老想到了這個問題。特意讓我帶來了血黃石,血黃石和我們的血元真氣混合在一起,沒人能察覺地出不和諧。”
費爾多說這話時,將一枚黃燦燦的血黃石拿了出來。弗蘭格見了不免幽怨,道“如果長老早給我血黃石,我也不會被發覺。”
費爾多道“這倒不是長老沒想周全,你知道的,我們的血元真氣與周遭環境能夠融合。一般情況下,就算是高於我們的高手也是難以發覺的。但是你被陳淩發覺,很明顯是因為陳淩異於常人,說不定就已經到了擁有感應天地的能力。”
弗蘭格知道費爾多說的沒錯,隻是費爾多提起陳淩,弗蘭格不可避免的怨恨起來。怨恨乃至怨毒,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讓陳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斷臂之仇,永世不忘!
接下來,費爾多為弗蘭格進行身份偽裝。斷臂處也被風衣遮掩,做的天衣無縫後,兩人離開了車庫。在燕京,他們也自然有一些眼線,不可能是兩眼一抹黑。這些眼線是血族培養的專業血影。沒有什麼修為,但是善於隱藏,偵查,也會融入人群。
費爾多和弗蘭格很快就來到了陳淩所在的咖啡廳,他們兩人是開了這家主人的車子出行。咖啡廳外,兩個家夥躲在車裡,依靠血黃石隱藏氣息。所以即便是陳淩也不可能察覺到不對勁。
安昕一直忙到晚上九點方才一切搞定,準備出咖啡廳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接著悶雷響過,雷聲從東至北滾滾而去。
同時,傾盆大雨突然而至。
這一場淤積了兩個月的雨終於發泄出來,雨絲狂亂繽紛,就像是天地在怒吼。
陳淩對安昕說了聲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然後便衝入了雨幕中。黑暗將他包裹,很快,彆克車的車燈亮起。
陳淩將車開到咖啡廳的門口後,打開車門。安昕便快速的跑來上了車。
陳淩身上已經濕透,安昕則還好一些。安昕見他濕透,微微擔心,道“回家後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說完拿出紙巾給陳淩擦拭額頭上的水珠。陳淩微微一笑,接著轟動引擎,啟動車子。
陳淩的車子開出去,隨後費爾多與弗蘭格也開了出去。費爾多道“我看著周圍也沒有陳淩的人,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出手殺了陳淩,成功率很高。”
弗蘭格平時雖然傲慢自大,但是在想問題上卻比費爾多聰明一些。他不由道“難道你忘了長老的話,血淚很難流出。陳淩為了血淚,演戲演了快兩個月都沒下手。我們殺了陳淩,又能得到心淚?這東西不是強逼就可以的。”
費爾多哦了一聲,眼裡卻是狡猾的光芒。彆看他看起來大老粗,實際上是故意這麼說,到時候出了問題,就可以全推給弗蘭格。
反正主意是你弗蘭格出的。
繽紛狂亂的雨幕,讓車子想開快都有些不可能。雨絲在車燈照耀下,如妖魔狂舞。
陳淩開出一截,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兒是一條轉角的路,現在沒有什麼行人。而就在前方,陳淩忽然看見有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這個人戴著鬥笠,穿著蓑衣,身形壯碩。茫茫雨幕下,他的身邊似乎形成了一個保護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