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虎氣息不穩,這時候想再多開帝羅的致命攻擊已經力不從心。他後退一步,突然前進,在帝羅力道老時,狠狠一戳。
帝羅雙眼血紅,暴吼一聲,炮捶化崩拳,吧嗒一下,如重弦崩斷一般,狠狠崩擊向薛成虎的戳劍。薛成虎倏然收手,算是化解了帝羅這威猛攻擊。但是帝羅又立刻攻擊而上,一記鞭手,就如千斤鋼鞭狠狠的鞭了下來,帶著慘烈的腥風,並伴隨著如輪胎爆炸一樣的巨響。
薛成虎再度斜退一步,這時候他真的已經不成了。雙肘擋住帝羅的鞭手,瞬間連退十步,差點跌倒在地。他氣喘如牛,雙手劇烈顫抖。
“太極,狗屁的太極,今天老子就用你的太極抽死你這條老狗。”帝羅猙獰狂笑,他著實已經暴怒,又是一記鞭手抽擊而來。薛成虎再擋,這一次帝羅沒有用全力,卻是要慢慢羞辱薛成虎。薛成虎再度斜退泄開他少許的力道,雙手紅腫,氣息紊亂起來。
“老狗,你練了一輩子的太極拳。結果你和你徒弟都要死在太極鞭手上,可不可笑?”帝羅又是一記鞭手啪嗒一下抽擊而去。
薛成虎再度退出數步。台下觀眾,包括任雨澤他們都已從屏幕上看的不忍。
但這是黑拳賽,不死不休,沒人能去阻攔。
除非……薛成虎跪地認輸。
周正看的不忍,虎目含淚,道“薛大師如果不是體力不夠,這個狗屁拳王根本不是對手,哪裡容得下他囂張。”
安昕不由握住陳淩的手,揪心的道“不要比了,再比下去薛大師就活不成了。認輸啊!”
陳淩道“如果認輸就必須跪地磕頭,薛大師英雄一輩子,絕不會磕頭的。他是練拳之人,死在擂台上是練拳的人最好的歸宿,我們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寧願死,也絕不磕頭?”安昕微微一怔,隨即體會到了武道中濃烈的自強精神,就如擎天之雄,頭可斷,血可流,卻絕不認輸,絕不下跪!
這就是至高的武道精神!
周正雙眼血紅,憤怒的道“這狗屁的俄羅斯雜種,明明就是因為輸了薛大師兩招,利用體力便宜,刻意羞辱薛大師。薛大師是頂天立地的好漢,焉能被這雜碎如此羞辱?”
是的,現場就是這個情況。但是,沒人能阻止,規矩製定了,就是要讓人遵守的。這是黑拳賽的規矩,你如果不跪地認輸,你就要承受羞辱。而這時候陳淩如果出手去救,那麼薛大師以後也沒臉做人了。這是對薛大師的一種侮辱!
陳淩的拳頭捏緊了,他身上的血性一直都在,從未有一刻消退過。
便在這時,場上帝羅覺得玩夠了。最後一記重鞭手抽出,薛大師的人頭被活生生抽飛出去,血霧噴灑,脖子上血肉恐怖。
但詭異的是,薛大師沒有倒下,這一刻,他居然穩穩的站住了。這是他一股不屈的精神。這一刻讓所有人震撼,震撼一個武者的執著,無畏,不屈乃至坦然赴死!
這一刻,安昕突然覺得死亡真的不再可怕。當你坦然麵對時,你已經征服了死亡。
可惜,這份震撼未能持續。帝羅一腳將薛大師踢飛下了擂台。擂台的鋼化玻璃已碎,所以薛大師直直的摔在了地麵,他身下很快形成血泊。無頭的薛大師此刻狼狽淒慘。
生前英雄一世,死後竟然被宵小如此侮辱!
幕後休息室裡,一眾拳手見狀全部雙眼血紅,義憤填膺。其中一個怒吼道“艸,我去殺了這個雜碎。”
另外兩名拳手立刻拉住他,道“武剛,你彆衝動。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去讓他羞辱嗎?”
武剛悲憤衝天,一拳砸在牆上,砸地拳頭血肉模糊。“我好恨……恨我為什麼沒有一身好本領,可以替薛大師雪恥。我好恨……”
任雨澤也是眼眶紅紅,他是逐利商人,但並不代表他是無心之人,薛大師的死激起了他心中的憤怒。
但是,又能怎麼辦?誰會是拳王的對手?
便也在這個時候,一名拳手突然驚呼一聲,道“有人上去了。”任雨澤吃了一驚,便看到一個衣衫如雪的清秀青年緩步走上了擂台。
“這人還沒簽生死狀,難道是義憤的青年?不行,不能讓他去送死。”任雨澤急忙說道。
上去的人自然就是陳淩。
當現場的憤怒情緒如火山的時候,陳淩選擇了上台。他拍了拍安昕的手,道“我去去就回。”
安昕啊了一聲,立刻抓住了陳淩的手,驚恐的道“彆……”她不知道陳淩的厲害,卻知道拳王的厲害,不肯讓陳淩去冒險。
旁邊的周正激憤之餘也道“陳兄弟,不要做義氣之爭。拳王的實力在這兒,不是我們這些人生氣憤怒就能戰勝的。”
陳淩對安昕淡淡道“相信我!”
這一聲淡淡的話語,帶給安昕無限的信念。她最終放開了陳淩的手。
陳淩上台,帝羅麵對陳淩,覺得這個青年麵色淡淡。但是走路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底蘊,也看不出是什麼拳架子。
這一刻,帝羅斷定陳淩不會功夫。不過卻又奇怪這個年輕人不會功夫跑上來乾什麼?難道是憤怒所致?可他為什麼眼神沉靜如水呢?
周正與安昕屏息看這台上,安昕覺得心兒激烈跳動,都要跳出心口了。周正聽陳淩吹了這麼久的牛皮,現在倒希望陳淩是沒吹牛皮,說的是真的。乃至其餘觀眾都屏息觀看,希望陳淩能夠為薛大師報仇。
這可真是萬眾矚目了,那邊任雨澤等人想來阻止,卻也發覺氣氛不對。不禁也懷了希望,也許這青年就是個隱世高手呢?
這一次的擂台,倒與兩年前麵對龍玄時有些想象。但是兩年前,龍玄不過是化勁,遠遠不如眼前的拳王。而如今,拳王雖然厲害無比。而陳淩看這拳王,卻有種看螻蟻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