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不吭聲,楊國棟哭喪起來,“兩位老板,我們哪有那麼多錢幫他還,您二位能不能等等?等他再畫出畫來,就可以抵這些賬了…”
“楊先生說笑呢?”王賢陽開口,“您不知道您兒子現在的情況嗎?你看看他那手,他怎麼畫?什麼時候才能畫出來?難道讓我拍賣會等他嗎?讓我的客戶等他嗎?就算他再厲害,我也不能不做生意吧?”
楊國棟被嗆的不再說話,柳如眉卻再次開口,“我們沒有那麼多錢,還不了,讓他自己想辦法還!”
“您看您!剛剛我當事人不是說了嗎?您兒子的畫作處理權在您二位手裡,您這…您兒子賣畫的錢不都在你們身上嗎?這點錢對您來說,小事小事!”律師滿臉笑容,聲音禮貌。
柳如眉神色開始慌張,沒好氣地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楊太太,要不,我給你們提點建議?想點辦法?”蔣時言雙手在胸前立起來,輕聲說。
楊國棟立刻點頭,“好,麻煩蔣先生。”
蔣時言靠在沙發上,“我給你們三條路。”
楊國棟疑惑,“三條路?”柳如眉有些警惕地看著蔣時言。
蔣時言點頭,“第一條,幫楊成還錢。我見到錢,人就讓你們帶走。”
蔣時言停下看著王賢陽,王賢陽開口,“加上我的一起,一千五百萬。見錢放人。”
柳如眉瞪大眼睛,“第二個選擇是什麼?”
蔣時言笑笑,看向我,“第二個嘛,要看我小妹的了。她手上那幅畫,現在估值一千萬,我和王老板努努力,多拍一點,你們就能還清這筆錢。前提是,你們要讓我小妹自願將畫轉給你們。”
柳如眉瞪著我,“我選第三個。”
“好,沒問題。”蔣時言緩緩伸出手,站在身邊的黑熊就從手裡拿出了一把小刀。那是一把卓瑪刀,是楊成畫展賣的非遺作品。
蔣時言看了看手裡的刀,輕聲說“大家都知道,最值錢的藝術品不是活人的,而是死~既然你們不想楊成活著,那就殺了他。他死了,他的畫彆說一千萬五百萬了,一個億也值了。剩下的錢,全部歸你們…”
蔣時言將刀子仍到兩人麵前的茶幾上,“選吧!”
在聽到刀子掉在玻璃桌上的聲音後,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呼吸都小心翼翼。
楊國棟嚇得抱住柳如眉,而柳如眉此時也被嚇得有些微微發抖。兩人偷偷瞥了瞥蔣時言,發現他神色悠然自得地看著他們,嘴角帶著誠懇的笑意。
楊國棟吞了吞口水,一動不敢動,柳如眉一直盯著刀發呆。
空氣凝固下,我隻聽到病房外的嘈雜聲,心裡發怵,握住了程秋寒的手。程秋寒回頭看了看我,露出微笑,讓我安了心。
良久,駱百川走到茶幾旁邊,撿起刀,在手裡晃了晃,“兩位彆猶豫了,選吧!我的耐心很有限!”
柳如眉抬頭,“你…”
駱百川笑笑,“我?我不重要。但我可以給你們第四個選擇,你們要聽嗎?”
楊國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點頭,柳如眉也帶著期待看著駱百川。
駱百川坐到茶幾上,把玩著手裡的刀,“第四個選擇,馬上出國,永遠彆回來。將楊成畫作所有權利還給他。未來他想給你們養老就養老,想給你們錢花就給你們錢花。”
“但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偷偷回國,或者又做了什麼事,那麼”駱百川將刀抽出刀鞘,摸了摸,“後果我就不敢保證了。”
駱百川輕聲說完,看著我,朝著我我眨眨眼。我一驚,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裡泛起絲絲感動…
楊國棟快速點頭,“好,我們選第四,第四!”柳如眉卻一巴掌拍過去,“交出來了,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還不能回國…”
駱百川笑道“你們本來就不該回國!如果你們沒有回國,也不會有這些事發生了,說不定你們仍舊能控製著楊成,將他的血肉吸乾後,享受自己的奢侈人生。可誰讓你們回國了呢!!"
"現在這社會一點都不缺乏‘吸血鬼父母’,‘我會害你嗎父母’和‘為你好父母’大家也都喜歡看那些原生家庭慘烈的故事!你們說,如果大眾知道了你們是怎麼虐待楊成的,後果會怎樣?”
駱百川有些興奮地說完,然後看著兩人。
柳如眉第一次,眼裡露出了恐慌。
律師再次說話,“您二位考慮好了,我這裡有一份合同,您二位看看沒問題,就簽字。簽了字,三天內離開中國,就可以去享受二人世界了。”
律師從包裡又拿出幾頁紙放在桌上,筆也擺好。
房間裡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