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了呂嘉澤的身體狀況。
知道他的確跟蘇文瑜說的那般。
就快不行了。
祝晴雅更是紅了眼。
不管過去,呂嘉澤對她是什麼心思。
但是,他是活生生的人。
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
曾經跟蘇文瑜一般,知識青年,意氣風發。
即便昨天,他也是春風滿麵一般的。
現在,臉色蒼白如紙不說,就是精氣神也一下子毀了似的。
滄桑,憔悴。
叫人看著心酸。
何東也有這樣的感覺。
不管呂家做過什麼,可他清楚,呂嘉澤是無辜的。
要說他們是受害者,呂嘉澤也是。
畢竟他一直是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可憐人。
如今,更是要離開人世。
“你應該告訴我的。”
他此刻,突然明白,前兩天在山上,看著上河村的大好風景。
呂嘉澤會突然的傷感。
還說什麼,一輩子都得不到了。
“隻要活著,你就還有從我身邊搶走晴雅的機會,真的,就不想要了嗎?”
“何東?”
呂嘉澤驚詫。
但他很快明白,何東這根本就是在變相的安慰和鼓勵自己。
他失笑,“這事你同意,她也得同意吧?”
他看著祝晴雅。
祝晴雅眼睛紅著,眼裡也滿是淚光。
“嘉澤哥好好活著,我不想你死。”
她開口就流下淚來。
呂嘉澤本來想開句玩笑,這會兒也是忍不住紅了眼,哭了。
他就知道,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能讓旁人知道。
那樣。
這樣的場麵,就無從避免了。
他是個驕傲的人。
就算是生死,怎麼死也想控製在自己手裡。
他背過身,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抖動的肩膀,卻是暴露了內心的。
但不管祝晴雅、何東、蘇文瑜都沒有說什麼。
此刻的呂嘉澤,更需要時間去療傷。
病房裡安靜的厲害。
然而呂嘉澤的哭聲。
卻是從小到大。
到崩潰一般。
最後整個病房裡,充斥著他的哭聲。
祝晴雅哭了,蘇文瑜也哭了。
就是何東都有些沒忍住。
紅了眼睛。
濕了眼眶。
一個人背負的越多,其中的委屈和傷心也就越多。
他伸手搭在呂嘉澤的肩頭。
無聲的安慰一樣。
內心的壓抑卻是難以言表的。
人生在世,最大的無奈,莫過於生死。
前者沒得選,後者也是一樣。
“晴雅彆哭了,我們都彆哭。”
好一會兒後,蘇文瑜擦了眼淚,看著祝晴雅。
就呂嘉澤現在的情況,傷心不是什麼好事情。
祝晴雅心裡難過,淚流不止,這會兒背過身去擦眼淚。
就呂嘉澤這樣,她是真忍不住。
蘇文瑜拿著手裡的東西進去病房裡麵,試圖走出悲傷。
“嘉澤你吃點東西吧?昨天就沒好好吃東西。”
蘇文瑜拿了包子和粥出來,努力笑著遞上去,“可香了。何東親手做的。”
“是嗎?”
呂嘉澤也努力微笑,低頭接過來。
拿了包子。
蘇文瑜讓他坐在床上吃。
現在的呂嘉澤虛弱的可怕。
何東看眼祝晴雅,眼神暗示她調試好自己的心情。
放輕鬆。
畢竟,對於病人而言。
良好的心情是能影響到病情變化的。
就是他上一世住院治療,醫生也這麼說。
都是病人,自然,話糙理不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