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不能。
祝晴雅突然發現，自從生下來小豹子。
小豹子的人生就沒有順過。
他從出生，就被人在醫院掉包，差點骨肉分離。
然後就是吳瞎子的八歲不能離開村子的預言。
最後，在能說話的年紀，誰都能叫，唯獨叫不出爸爸、爹、父親的字眼。
不知道是小豹子的不幸。
還是她造了孽…
她忽然心疼的再次用力把他抱在懷裡。
臉貼著他的。
深深覺得虧欠。
張桂萍和方蘭等人見她沒有繼續帶著小豹子離開的意思，鬆口氣。
“時間不早，先睡吧？”
“讓小豹子跟我睡吧。”
祝晴雅現在不舍得鬆開小豹子，看著張桂萍。
張桂萍是沒的說，看小豹子的意思。
小豹子望著祝晴雅點頭。
她也就沒的說。
和何大成等人下樓離開。
因著有小豹子這樣的好事情。
他們臉上都是掛著輕鬆。
仿佛積壓在心頭多年的大石頭沒了一樣。
祝晴雅亦是。
牽著小豹子的小手去房間。
經過小福子小圓子的房間時，小豹子停下來。
“我要不要去跟姐姐她們說一聲？”
祝晴雅看著緊閉的房門。
想著兩個小丫頭應該睡得香。
所以走廊裡這麼大的動靜，人也沒有開門出來。
就搖了搖頭。
“讓他們先睡吧，早上說也一樣。”
小豹子想著是的，點點頭答應。
和祝晴雅進去房間裡。
他腿短卻是跑得快，很快爬上床。
蓋上薄毯躺下。
祝晴雅走得慢一些，動作也慢一些。
到床上的時候，小豹子都已經閉眼睡覺了。
她拉了燈。
摟著小豹子在懷裡睡。
“媽媽，爸爸要是知道我能叫他了，會高興嗎？”
小豹子在祝晴雅懷裡，甕聲甕氣的。
祝晴雅笑，“當然啊，你爸爸這些年一直都在等著一天。就是可惜，他沒能在家裡。”
“我剛才聽大伯說，他明天早上去找他，爸爸是不是沒有走多遠啊？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小豹子其實挺想自己能親口叫一聲爸爸，讓何東聽到的。
祝晴雅自然也想。
要不然剛才不會忘了小豹子不能出村的事情，要帶著他去找何東。
“應該快了的，咱們隻要耐心等一等。”
“哦”
小豹子哦了一聲後，很長時間沒說話。
祝晴雅有些睡不著的。
腦子裡都是何東知道小豹子能叫他爸爸之後的表情和感受。
隻恨不能立刻去告訴他。
“媽媽，我困”
“困吧，媽媽給你唱歌。”
“好”
祝晴雅這麼說著，卻是沒有唱歌，而是在哼歌。
哼《世上隻有媽媽好》。
小豹子聽過這首歌，腦袋從祝晴雅懷裡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