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唐智德的小書桌前,坐下來。
麵色冷沉的望了又望。
渾身的氣勢越發的淩人。
何東才知道,故意把他晾在這裡三小時的人,不是唐智德而是樊上校。
目的嘛,消磨他的意誌。
讓他俯首稱臣。
隻是他敢那麼做,就想過要達到什麼目的。
現在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怎麼會讓對方達到目的?
不可能的。
所以他抿著唇,就是不說話。
和樊上校打心理戰。
現在誰先開口誰就落了下風。
失去了主導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叩叩叩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
是樊上校的手指突然的敲擊在小書桌上麵。
看似極其不經意的動作。
年久失修的木桌,桌麵上早就不平整,坑坑窪窪的。
甚至顏色變深,有了腐朽的意思,都是毛刺。
何東卻是知道,樊上校快要沉不住氣了。
他會贏到最後。
樊上校想過何東是個沉得住氣的。
卻沒想到,人這麼的沉得住氣。
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人愣是沒有說一句話的意思。
等著他開口失去主導權。
顯得他之前晾著他三個小時的時間,都是白費的一樣。
四個小時,整整四個小時啊。
眼前的臉,看著人到中年。
又老又醜。
可他知道這張麵皮下,其實藏著一張年輕的臉。
年輕氣盛。
年少輕狂。
才是何東這個年紀該有的特質。
現在,何東卻是把一個沉著冷靜演繹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不管在哪裡,都是讓人高看一眼的。
因為他在這個年紀,都要自愧不如。
而這樣漫長的時間流逝。
在看不出來何東有認輸的情況下,毫無意義。
他輸了。
輸給了這個年輕人。
縮回敲擊桌麵的手,“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既然都是聰明人,樊上校開門見山的開口。
也是節省彼此的時間。
何東停了停沒說話,到底四個小時都過來了。
不在乎多這一兩分鐘的。
“我要用我的真實身份活著,天越來越熱,我的臉,不能再藏下去。”
他不可能說讓那張麵皮有機會融合到自己臉上,徹底改變自己的容貌。
他得是何東!
樊上校長吸口氣,手指再次敲擊在桌麵,仿佛在考慮。
他能理解帶著麵具,變成另一個人活著的不容易。
但,這是上麵要求的。
若非上麵不允許,他這邊說什麼都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