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身形一閃而回,衝向狼王,被再度擊飛。
他便如打不死的小強,用最快的速度,一次次發起進攻,卻一次次被輕易擊退。
若然狼王想要殺死他,可以說輕而易舉。
此刻,宛若有一柄無形的重錘,在不斷敲打男孩的身體,血脈中的壓力越來越強,一絲絲精純的氣息被源源注入丹田,而後被那一汪泉眼所吸納。
隨著血脈中一絲絲氣息被抽走,原本如同江河的滔滔血運,漸漸收縮成了溪流大小,然而其中所散發出的氣息,比之原先,強了近乎十倍。
感受到男孩體內越來越強的氣息,狼王的瞳孔中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它咆哮一聲,將男孩遠遠擊退,一身威勢,不可一世。
它要用這種極端的蔑視,刺激男孩,發出最強一擊。
而後將男孩一舉擊敗,一口吞噬,這樣的人類鮮血,才能激發出它的至強欲望,助其成功突破竊月境。
果然,男孩的身體高高躍起,絲毫不在意周身傷口中噴灑出的鮮血,身形劃出一串殘影,快如閃電。
眼瞳中的男孩越來越近,狼王長嘯一聲,抬起前足,如山落下,奮力一擊!
轟隆一聲!
地麵被震出一口碩大的深坑,塵煙彌漫中,男孩不見了。
旁觀中的血狼,都以為男孩被狼王震得粉身碎骨了。
隻有那暗中窺伺的人類,赫然看到男孩在生死立判的一刻,突然改變了軌跡,以一種極度詭異的身法,從狼王的身側,穿越過去,用最快的速度,掠入周邊的血狼群,銀色匕首連連落下,刀刀刺血,刀刀斃命。
很快覺悟過來的狼王,如影隨形而去,將一個個猝不及防的手下,不是撞碎,就是擊飛,它毫不在意這些垃圾的死活,它不能容忍那個男孩從自己的爪牙下逃掉,它要儘快將其吞噬,以便突破,去儘快攻略那一泓地藏血泉。
否則,夜長夢多,隨著泉眼氣息逐漸外泄,若然被其他大妖們窺見,自己將失去謀劃多年的機會。
狼王的追捕不可謂不快,讓它愈發憤怒的是,那人族男孩每每總在被伏誅的一刻,以一種詭異的身法,逃脫了出去。
幾度迂回追殺,死在狼王足下的同類不計其數,讓狼王的憤怒漸漸爆棚。
聲聲怒吼如同雷動,狼王的氣息迅速膨脹,其速度和力量水漲船高,數不儘的同類被撞成了肉泥。
狼王的身形拉伸出一道長長殘影,突破阻隔,迅速逼近男孩,張開巨大的嘴巴,奮力一叼!
隻是那男孩的所圖,依舊超出了狼王的預料。
同心符的傳達,使得他對整片風吼狼灘,有了最深刻的認識。
呼吸天地,在一聲聲清脆的叮咚聲中,他的感知,愈見敏銳,愈加深入。
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在借助共鳴,踏動大地,感應著陣圖中的玄機,借以發揮出最強的力量和速度。
每前進一步,他的感知都在深入,每一塊迎麵攔路的怪石,在他眼中,都不再是障礙和敵人,反而變得愈加親切,他絲毫不在意追來的狼王,他隻是在竭力將走出的每一步,發揮出極致。
於是,在狼王眼中,就顯現為一幕幕不可思議的情形,每每已在掌控,偏偏失之毫厘。
驀然抬頭,看著那一輪碩大的血月,他知道,那是唯一的機會,是女孩拚儘全力為他爭取來的,他必須予以實現,彆無選擇。
血月出,天眼開!
一聲嘶吼,他的身形,拉伸出一道長長的殘影,從狼王的眼前,一飛而去,所取的方向,正是那座山峰。
麵向血月,狼王仰天咆哮,一滴精血煉化,祭入血月。
與此同時,血月一震,將一縷精純氣息,反哺到狼王體內,狼王的身形劇烈膨脹,怒吼聲中,隻是一躍,便追上了桑北,狼爪高舉,發出迅雷一擊!
此刻的桑北,已然到達了極限。
要想實現了那最後一步,已然不遠。
偏偏是這段不遠的距離,便猶如天涯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隻是桑北,哪裡甘於死在這頭畜生的足下?
他仰天嘶吼,血脈賁張。
若然注定死在這頭畜生的足下,那我桑北,也要在最後一刻,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胸口處一道傷疤開裂,一腔熱血,拋灑長空!
燃燒我血,不死不休!
血脈之中,頃刻間猶如萬馬奔騰,於一念間,到達極限。
轟隆一聲,宛若捅穿一層薄膜,此時此刻,桑北總算真正躋身血池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