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虣
結果一係列算計還沒開始,就被呂雲澄辣手轟殺,一切陰謀煙消雲散。
不虛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出家人也不能例外,隻是今日陛下難以如願。”
“哦?”
“數十年前,師父圓寂那日,照心鏡便已經遺失,請陛下恕罪。”
呂雲澄心中了然,照心鏡並不是遺失,而是送給了笑三笑。
上代僧皇希望照心鏡能夠幫助笑三笑提前布局,解決千秋大劫。
雖然早就得知,但方才的問題並非多此一問,而是對於照心鏡有些懷疑。
昔年在破日峰尋到天哭,發現天哭的本體並非是龜甲獸皮,而是一麵詭異的鏡子,呂雲澄心中便有了懷疑。
要知道,玄奘也看過天哭,他難道一點後手都沒有留下麼?
呂雲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照心鏡並非是器物,而是一種另類的心法,是用金身舍利之法修改而來的獨特心法。
僧皇代代傳承,照心鏡也隨著一代代高僧的加持而越來越強,最終能夠成長到“半個天哭”的地步。
沒碰上就算了,碰上就試探一下,有更好,沒有也無所謂。
至於僧皇一脈的“因果轉業決”,呂雲澄對於挨揍的武功一向沒什麼興趣。
“照心鏡是鏡子,還是心法?”
“鏡子。”
“鏡子怎麼可能和金身舍利連接為一體?不虛,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麼罪過!”
“陛……陛下,出家人不打誑語,照心鏡真的隻是一麵鏡子,貧僧沒有看到過任何相關的心法。”
“照心鏡是怎麼來的?”
“先祖無意間尋到。”
“朕要看看相關記載。”
“貧僧這就去準備。”
頓了頓,不虛道“陛下最近推行教派改革,清理無數藏汙納垢的佛寺,讓佛門上下煥然一新,貧僧深感佩服,不過還請陛下手下留情,饒恕幾家。”
“哪幾家?”
“那是幾家隱世佛寺,從二百七十多年前開始,便在萬劫穀內為一件魔兵誦經超度。”
“魔兵?”
“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魔兵,曾經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殺戮,據貧僧所知,數千佛門先輩誦經將近三百年,也隻是稍稍緩解。”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因為誦經根本就沒有效果,那隻是在平白浪費時間精力?”
“但這已經是佛門唯一能做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佛門人才凋零,管束日漸鬆懈,各大佛寺藏汙納垢,禪宗祖庭,竟然發生了那等殘忍之事……”
說到此處,不虛有些羞赧和憤怒。
不戒和尚當年做的事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若非不虛不知情,怕是早就已經告知無名,請無名去降妖伏魔了。
“你知道為何誦經超度近三百年,那件魔兵卻幾乎沒有損減麼?”
“請陛下解惑。”
“那是一個三百多年前的故事了,故事的開始,來自於一個名為‘九空無界’的獨特所在。”
“竟然真的存在九空無界?”
不虛有些驚訝,劍晨更是懵了,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九空無界。
有心詢問,但著實不敢開口,隻得凝神靜聽。
“三百多年前,佛門有一個法號‘武慧’的和尚,因其師圓寂之前未將衣缽傳給他,一怒之下擊殺同門。
在被佛門追殺的走投無路之時,武慧竟在機緣巧合下誤入‘九空無界’,眾僧都以為武慧必死,對此不在關注。
卻不想,半年後,武慧竟從其中活著出來,並帶出一柄足可吞天覆地的邪惡凶刀——劫王。
武慧由此自稱為——血祖。
‘血祖’武慧手執劫王殺遍江湖,屠殺數千人,殺的名門大派血流成河。
那些大派掌門自知不敵,請有‘再世關羽’美稱且已淡出江湖的雲頂天除掉武慧,造福武林。
雲頂天手執名滿天下的神刀‘怒辟邪’,與武慧展開一場百年難逢的極峰之戰,最終,雲頂天憑借高深武藝,獲得慘烈勝利。”
不虛道“這不是好事麼?”
“不是每一件好事都會得到好報,為天而戰、為佛而戰、為正道而戰的雲頂天,最終遭遇了惡報,一家三十六口全部死於瘟疫。
雲頂天認為被天意所弄,悲痛欲絕的他在極度悲憤之下,兩臂交加,將手中的怒辟邪和劫王硬碰。
這是他最後的念想,如果怒辟邪能夠斬碎劫王,便說明天下還有正道,他的悲憤還可壓製。
可惜天不遂人願,兩刀一碰之下,怒辟邪當場被劫王斬碎,碎片嵌在劫王之上,形成了一把至凶至邪的魔刀——大邪王!
看到這場景,雲頂天徹底入魔,揮舞大邪王展開新一輪的殺戮,後麵的故事,就是先前的故事的輪回。
有一天才刀客武無二,為了天下蒼生大戰雲頂天,苦戰十日十夜,臨陣創出一招奇招,擊敗雲頂天,本人精疲力竭而死。
雲頂天雖然戰敗,但還活著,正自鳴得意,卻見天上天雷滾滾,似乎有雷霆要降下來。
他不甘心死在‘天意’之下,以大邪王自儘,臨死前用自己的生命詛咒,滅儘世間佛法,武家代代庸才。
詛咒發完之後,雲頂天身死,天雷劈下,毀去了他的屍身,隻餘下凶刀大邪王。
佛門收走大邪王,封印在萬劫穀苦心佛內,日夜誦經超度,希望可以化解雲頂天的怨氣和大邪王的煞氣,解決這個惡毒的詛咒。”
聽完呂雲澄的故事,不虛和劍晨均閉目不語。
這事能怪雲頂天麼?
為天下蒼生浴血奮戰,最終結果是全家橫死,任何人都會入魔吧?
究其根本,此事源自於佛門,本就是佛門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