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有奧德括的指路，穿著皮裙踩著草鞋的兩人花費一早上時間，終於走到來時的那條路。
夏九歌對於走過的地方了然於胸，眼前依舊是那熟悉的原始雨林，隻是地麵卻多了很多人為走過留下的痕跡。
天空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連雨林下黴味的空氣中都帶著一絲燥熱。
夏九歌抬腳繼續沿來時的路往前走，剛走出沒多遠，發現前麵有些不對勁，連忙停下腳步。
“哢。”
身後的奧德括一個沒注意，塗滿顏料的臉徑直撞在他後背。
“怎麼不走了？”奧德括抬手揉著自己的下顎。
夏九歌拉著他閃身到一棵樹後躲了起來，對其做了個噓的手勢，神色與動作透著戒備，壓低聲音說道，“前麵應該有人。”
“不可能。”奧德括連連搖頭，也小聲說道，“以前的封鎖線還要往前，不可能在這個位置。”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這次你過來看過嗎？”
“這倒沒有……”
夏九歌看向他的目光變得逐漸凝重起來，老實說，奧德括這家夥不夠靠譜。
什麼叫以前是這樣？
如果他們再往繼續前走，貿然進入封鎖線，說不定會被藏在暗處的戰士們拉弓射殺，到時還玩什麼？
他想了一會後對奧德括問道，“你們族內的戰士的認識你吧？”
“呃……這個。”奧德括摸摸自己的下巴沉吟著，“應該都認識，兩千人我不可能一一記住，但他們應該認識我。”
“什麼叫應該？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夏九歌眉頭一皺，語氣裡帶著不滿。
以為帶了個當地向導，想不到帶了個不靠譜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那就是沒有。”
“行，等會你走前麵，我在你身後，我們就賭你躲在暗中的族人是不是認識你……”夏九歌對他露出一個壞笑，“誰讓你一點作用都沒有，是吧？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拉開你。”
“哈？”奧德括一愣，“誰說我沒用？”
“我看不出來你的作用在哪。”
夏九歌輕歎口氣。
聞言，奧德括一臉洋洋得意，“怎麼說我也是個族長次子，我有辦法提前通知前麵的人是我。”
“所以，你剛才為什麼不提前說？”
奧德括一臉無辜，“你沒問啊。”
他的回答，讓夏九歌忍不住握緊拳頭，發出嘎嘎響的聲音，趕忙深呼吸幾口氣，眼神冰冷得可以凍死一頭大象。
他感覺這逼就是單純為了氣他一下，要麼就是試探。
想到這，他幽幽說道，“趕緊弄，不然我直接壓著你在前走，到時，動起手來，你還是你的族人可彆怪我手下不留情。”
奧德括臉色微片，他察覺到了夏九歌的不滿，乾笑一聲，連忙道，“馬上弄，馬上弄，消消氣消消氣。”
見他如此慌張的樣子，夏九歌知道自己的猜測錯了，這就是個中二少年。
隻見奧德括移步走出樹後，先是拍拍身上的灰塵，抬起雙手捂著做成喇叭狀在嘴上，向夏九歌說的正前方樹林發出“苦哇！苦哇！”的喊叫聲。
夏九歌心中頓時明了，特殊暗號！
這是一種叫苦惡鳥的鳥類叫聲。
他沒想到土著竟然也會運用鳥叫來相互之間聯絡。
“看來，土著隻是文明落後，但腦子還是跟他們相差無異！”夏九歌不由暗暗道。
他的結論是，土著並不蠢，隻是缺少引導。
這也讓他徹底收起以前那一份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