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按了接聽。
顧逸風道“有朋友給我打電話,說看到你騎摩托車帶著一個女人飆車,那女人是林檸嗎?”
“是她。”
“那女人很難纏,背後是元老,你注意分寸,彆傷到她,否則會影響到公司,元老那邊也沒法交待。”
秦陸如實說“沒傷到她,隻是把她弄吐了。”
“吐了?”
“對。那種人從出生起,就被身邊人捧得高高在上。她不像元老那一輩人,有戰績有功勳,靠自己的雙手廝殺出一條血路。閱曆不夠,品德不行,沒吃過苦卻享受至上榮耀,難免讓她膨脹。我們越是捧著她哄著她,她越瞧不起我們,反之,使勁折騰折騰她,她反而會對我們刮目相看。簡而言之,就是欠收拾。”
顧逸風沉默了片刻道“玩可以,彆玩脫了。”
“有數。”
秦陸走進浴室衝澡,打開花灑。
溫水淋到他身上,有絲絲拉拉的疼。
秦陸才發覺,腰上的肉被林檸的指甲掐傷了。
想到她今晚嚇破膽的狼狽模樣,他兀自輕笑一聲。
那女人平時高傲得鼻孔朝天,沒想到卻是個紙老虎,不足為懼。
衝完澡刷完牙出來,秦陸把頭發吹乾,換上睡衣,躺到床上。
拿起手機,登陸手機郵箱,收了兩封商務郵件。
剛要入睡,有人敲臥室門。
以為是父母,秦陸躺在床上沒動,喊道“進來。”
進來的卻是外公鹿巍。
鹿巍一改平時的萎靡不振,兩眼散發精光,炯炯有神。
看過去仿佛佛鍍金光。
秦陸眼裡劃過一絲微詫,掀開被子坐起來,問“外公,這麼晚了您不睡覺,怎麼跑我們家來了?有急事嗎?”
鹿巍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得嗓子都破音了,“我以前的老隊友打電話給我,說看到你和元老的外孫女在交往,消息屬實嗎?”
“這種事你打電話問我就好了,何必大晚上的跑一趟?”
鹿巍用力抓著秦陸的手,神情激動,“你快告訴我,屬實嗎?”
“我在追她,今天是第一天,交往還談不上。”
鹿巍忽然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動得在房間裡踱步,時而雙手合十,時而把手舉於頭頂念叨“祖先顯靈了!祖先顯靈了!沒想到我老鹿能有今天!如果這樁婚事能成,我老鹿就可以光宗耀祖了!我爺爺也能死而瞑目了!那可是元老的外孫女!是元老啊!”
秦陸濃眉微蹙望著他,提醒道“外公,您彆高興得太早,婚事不婚事的,我沒想那麼遠。”
他隻是想引開林檸,轉移她的注意力,省得她老是去糾纏顧逸風。
可看外公這架勢,明顯當真了。
鹿巍仍激動不已,“那丫頭聽說脾氣很不好,傲得要命,肯跟你單獨吃飯,就是八字有一撇了。我以前的老局長想給他孫子和林檸牽個線,結果被埋汰了好一頓。我也有那打算,但是看到老局長被拒得沒臉沒皮,就打消了那個念頭,沒想到你小子挺有出息,自己攀上去了!你可要好好哄著她,供著她,千萬彆惹她生氣!”
秦陸抿唇不語。
如果他知道,他剛把她折騰得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估計得氣死。
秦陸敷衍的語氣說“知道了,您快回家睡覺吧。”
鹿巍亢奮得直搓手,“我太激動了!睡不著!所以人還是要活得久一點,活久了,什麼好事都能等來!以後寧子嫁給虞城,你娶林檸,我老鹿人生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揚眉吐氣!風光無兩!”
秦陸都不忍心打擊他。
他不喜歡林檸,林檸也不喜歡他。
兩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次日清早。
秦陸驅車去公司。
途經花店時,他停車進去包了束向日葵。
想了想,他從包裡取出樣東西,放進花束裡,寫了個地址,把花交給花店的人道“麻煩把這束花送到這個地址,謝謝。”
“好的先生。”
付款上車。
秦陸撥通林檸的手機號,“林小姐,送了束花給你,很快就能收到,有驚喜。”
林檸嗤之以鼻,“原來你和那些人一樣俗,就知道送花送草。”
秦陸微微勾唇,“先彆太早下定義,這束花會讓你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