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皇子說這樣威脅的話,許晚煙絕對是第一個。
但葉清澤知道,她有底氣跟他對抗。不說她手裡拿捏到的世家隱私之事,仿佛會預言一般,她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再說她最近做的生意遍布京城,已經掌握了京城一半的生意,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整個京城都將受到影響。
同時最近她的名聲越發好了,散儘萬兩黃金,隻為博得文人墨客的支持與讚賞。
若是再多個幾年,就算是葉清澤登上那個位置,亦是不敢動這個“錢袋子”的。
哪怕她隻是女子。
“你不必如此,許晚煙。”葉清澤初次正視眼前女子,她背脊挺直,眉眼間的狠戾還未收回,“你說我心思卑劣,你又何嘗不是卑劣之人?”
你又何嘗不是卑劣之人?
這句話,似是說進了許晚煙心底,將她最深的秘密點了出來。
半晌,她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話語中滿是悲涼堅定,“那又如何?隻要我在一日,你便碰不得她!”
話落,她轉身大步回走,臨開門前,許晚煙頓住腳步,音線沉沉。
“晚珍身子不適,最近愛吃酸的,你多備點酸杏。”
“嘭”
“殿下!”
葉清澤跌落到座位上,暗一驚呼,下意識回頭,卻隻見女子身影挺拔,融進夜色中消失。
葉清澤忽然慘笑,笑聲越來越大,直至聲嘶力竭,眼眸赤紅……
他呆呆地盯著畫紙,無儘的痛苦填滿身心,細細麻麻的疼痛湧上心頭,無數酸楚與不甘心侵蝕他的理智,對少女的愛意像毒藥,他已經毒入骨髓,放棄她宛若祛除全身血肉,痛得他不能呼吸。
房間裡靜得可怕,其他下人早已經被撤開,隻剩下暗一跪在那裡,聽著一切聲響,背後冷汗直流。
他不會被滅口吧?
哎,暗衛真是個危險的工作。
還不能隨便換工作,一個主子,便一生都為主子活,還沒有多少工錢……
哎,當初圖什麼?
要不要給主子送幾瓶酒?
不行不行,借酒消愁愁更愁,主子怪罪他怎麼辦?
暗一思緒萬千,麵上一派冷漠,不敢馬虎。
他跪得腿都沒了知覺時,眼前葉清澤終於說了一句話。
“仔細照顧好皇子妃,莫要傷到……孩子。”
暗一眼皮一跳,頭低得更低,“是!”
然後趕緊用輕功逃走。
沒過多久,五皇子府書房走火,好在火勢很小,沒有傷到人,隻是損失了一些書畫詩集。
算是幸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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