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姐姐，你就不能讓讓妹妹嗎？這件衣服妹妹最合適，給妹妹吧。”
“妹妹那裡出事了，需要我們去一趟……”
“小雪，你不要生氣了，妹妹都比你懂事。”
……
似乎有無數的話語在盛飛雪的耳邊響起，驚得她猛然瞪大眼睛，這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飛雪，還睡呢？外麵古老板找你呢。”嬌俏的女聲突然響起，拉回了盛飛雪的心神。
她回眸，便看見一身紅色旗袍的攬月，身姿妖嬈，眉眼裡均是打趣。
作為歌舞廳的頭牌歌手，盛飛雪的名聲是響當當的，相當於歡樂歌舞廳的當家“花旦”了。
可惜人紅是非多，越是出色的美人歌手，越是會被那些權勢看上。
而攬月口中的古老板，則是一位年紀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相貌並不難看，但是盛飛雪見過一次。
那人心思深沉，並不是她惹得起的。
“我今日身體不舒服，你先去吧。”
盛飛雪隨便打發一句，起身便要離開，又被攬月攔下，後者不讚同地道“你今日總共才唱了幾首歌？台下正是激情的時候，你這時候走，接下來怎麼辦？”
語氣帶著絲絲嫉妒與抱怨。
盛飛雪淡定抬眸，輕聲道“我跟老板簽訂了契約，我想走就走。”
她天生擁有一副好嗓子，歡樂歌舞廳的老板惜才，沒有過度壓榨她。
說完盛飛雪頭也不回地離開，徒留攬月在後麵咬牙切齒的跺腳。
“得意什麼？還不是靠那狐媚子樣勾引老板？若不是老板善良”
“若是我怎麼？”突然接話的沉聲男音，嚇了攬月一跳，一扭頭便看見老板齊修站在身後，麵容俊朗，雖然麵帶微笑，眼底卻是一派冷意。
攬月額頭冷汗淋淋，她自然知道齊修是什麼性子，笑麵虎不外如是。
自己剛剛那般調侃，誰承想會被抓個正著？
忽然，她心裡一動，開口道“飛雪她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家裡的妹妹又出事了……”
齊修自然知道她在扯開話題，不過確實在意盛飛雪的事情，這個女孩一來歌聲獨特，二來心地善良，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好好工作，彆有下次。”
齊修甩下這句話，轉身離開，身後的攬月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越發不服。
若她是盛飛雪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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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盛飛雪忽略門口的繁華，直接坐上了常坐的黃包車。
“去東街13號。”
“姑娘坐好。”黃包車的是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看不清容貌，聲音卻異常好聽。
他雙臂有力，很快抬起車，快速行駛過燈紅酒綠的街道。
盛飛雪有意無意地打量四周，又撐著腦袋似乎犯困。
片刻後，她忽然說道“今天的天氣似乎不怎麼樣，該來的沒來，衣服不能曬了。”
車夫身形微頓，接話道“天氣就是這樣多變的，姑娘還當注重自己的身體，該來的不急的，衣服總能曬的。”
盛飛雪緊張的心情放鬆，微微呼出一口氣。
二人沒再說話，等到了目的地，盛飛雪依舊高傲，她慢騰騰走下場，撫平衣服的褶皺，似乎在嫌棄這車太顛簸。
“下次用點心，你走吧，車子上的坐墊要換了，忒顛人。”
說罷她款款走進了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