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師姐,這次秘境你去不去啊?”
“付師姐你回來了?”
“付師姐……”
……
登仙學院自從開始接收修仙學員以來,學院的地盤與業務不斷擴大,付詩詩的名頭永遠是登仙學院的第一,沒有人能超過。
每次她一回來,麵對的便是一群興奮熱烈的師弟師妹們,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得到付詩詩一個笑臉。
也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除了學院裡那隻紅色的狐狸。
付詩詩來到無人地方,眉眼間的疲憊還沒來得及卸下,便察覺到身邊一陣風吹過,她眉眼微動,淩厲的劍法一出,一道光芒閃過——
“下手這麼狠?付詩詩,還是不是朋友?”高傲的聲音帶著惱羞成怒。
付詩詩警惕放下,隨意一瞥,冷冷道:“阿雪,這不好玩。”
話落,紅色的狐狸從樹林裡竄出來,落地時,變成了曼妙的少女。
阿雪伸了伸懶腰,滿臉愜意,“你天天這樣麵癱,也不是小韻想看到的。”
氣氛瞬間被靜止,屬於禁詞一般的人被提起,付詩詩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嗤笑一聲。
聲音更涼,“你說我?那你呢?尾巴都隻剩一條了吧?想重啟一切,耗費修為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要知道,狐狸修煉出九條尾巴有多不容易。
阿雪本身修行更是不易,結果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尾巴,這幾年不斷測試,已經隻剩一條了。
一條,普通狐狸差不多的程度。
聞言,阿雪眼中劃過一絲悲痛,很快便恢複如常,她不在意地詢問付詩詩的修為如何?
後者斂下心神,自然明白阿雪的目的。
自己的身體裡,有著少女留下的唯一的東西,那是比任何東西都寶貴的存在。
她的眉眼刹那間溫柔下來,感受著身體裡柔和的靈力,唇角微勾,“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會照顧好自己。”
“倒是你——這次找我有何事?”
“你還記得謝知禮嗎?”阿雪話音一落,付詩詩猛然抬眸,眼裡滿是震驚。
“他出現了?”
阿雪神色複雜地點點頭,又搖搖頭,斟酌片刻,才道:“前段時間在謝家公司,有人看見他出現了……”
“不過我看照片裡,他的狀態很不對勁。”
一邊說,阿雪一邊拿出照片,一邊抬手揮給付詩詩,後者迫不及待接過,待看見畫麵上的人——
付詩詩眉頭緊蹙,“他怎麼老了這麼多?”
照片上的謝知禮,瞧著都有五六十歲了,但是怎麼可能呢?
先不說謝知禮的真實年齡,再者修仙者的年紀普遍增長,變老延緩,外貌應該不會變得如此之大!
“我懷疑……他在修煉邪術!”阿雪緩緩說出這句話,眼底凝聚著散不開的憂愁。
謝知禮當年是最厲害的修仙者,他若是修煉邪術,那必然是一大威脅。
付詩詩捏緊照片,下頜緊繃,“撫仙院長之前說他已經死了,或許這個人不是他呢?”
阿雪斜了她一眼,雙手抱胸靠在樹旁,高傲道:“這件事我已經打聽好了,當初謝知禮留下來的命燈確實滅了,但是你們都沒有想過——有些邪術是可以九死一生,或者遮掩天機,涅槃重生……”
“我如此確定謝知禮修煉邪術,也是因為謝家公司總裁……也就是謝子龍,給謝知禮提供了大量的資源與錢財。”
阿雪其實也不想盯著謝子龍等人,奈何後者的動作實在說不上謹慎,甚至可以說光明正大,絲毫沒有避著人,對外,謝子龍說這是在研究能重組醫保的藥物,再通過層層關係,直接聘請多位人才。
而這其中,謝知禮才是主導者。
“這些事情……你調查了多久?”付詩詩複雜地看向阿雪,後者毫不在意地白了一眼,隨口道:“你管這些做什麼?你隻說這種事情你管不管?”
“那自然是要管的。”付詩詩收起照片,眉眼凝重,斟酌道:“但是我需要與撫仙院長說一下。”
交代一下……後麵的事情。
阿雪嗤笑一聲,眼裡帶著淡淡嘲諷,“隨你哦,不過——你還真當自己是登仙學院的人啊。”
明明當初,她們不過是散修。
付詩詩握緊拳頭,又鬆開,最終沒理會這句話,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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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
謝子龍慵懶風坐在辦公室裡,望著不遠處的人,眉眼深沉,“你讓阿雪把付詩詩引過來……是為了利用她?”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嘶啞的男聲極為難聽,像是老舊的機器上鏽,聽在人耳中極為刺耳。
謝子龍笑了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謝知禮,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彆忘了,謝氏現在是我在主導,也是我支持你去項目”
“你沒有私心嗎?”謝知禮打斷謝子龍的話,往日意氣風發的少年,此刻宛若八十老者,整個人老態龍鐘,白發蒼蒼,唯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證明他還是從前的謝知禮。
聞言,謝子龍的笑容逐漸消失,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
謝子龍明白,謝知禮沒有說錯,自己有私心,但是——
大家不都是有私心嗎?
阿雪是,謝知禮是,他也是,都隻為了讓那人回來。
哪怕付出一切,機關算儘。
“明日付詩詩來了直接啟動陣法,以人換人。”謝知禮淡漠地提醒,眼底的瘋狂與狠意令人心驚。
謝子龍沒有說話,二人再次陷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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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沒有等多久,付詩詩便答應一起去謝氏的公司。
兩人是修仙者,到達目的地隻需要片刻時間,隻是付詩詩沒想到,一到達,便被黑衣人團團圍住。
付詩詩下意識看向阿雪,後者眼裡閃過一絲歉意,最終吐出兩個字——
“抱歉。”
付詩詩垂下眼眸,遮掩住眼裡的情緒,語氣有些生澀,她聽見自己平靜地問:“你跟謝子龍一起算計我,是為了什麼?”
實則心口跳動異常,那種猜測越發真實,讓她止不住的心動。
許久,就在付詩詩以為阿雪不會回答時,阿雪苦笑一聲,輕聲道:“你還不懂嗎?她走了以後,留下了一群瘋子。”
“我懂。”付詩詩驀的笑起來,那笑容極為奇怪,充滿欣喜與輕鬆。
而常年冷臉的人突然笑起來,看得阿雪心下發沉,無端端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