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了肩膀的薑棠還挺得住,身嬌體弱的女帝卻最先受不住了,夜晚氣溫驟降,一夜寒更露重下,我們的女帝發了高燒。
女帝意識昏迷,嘴唇因為乾渴而爆裂,嘴裡喃喃道。
“渴……渴……”
薑棠挪動身子上前,掏出懷裡的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臂,鮮血凝成一股線流進女帝嘴裡。
染紅了她的嘴唇。
扯下衣擺,將手臂捆住止血。
水,薑棠有。
甚至,現在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著女帝逃出這個深坑,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本就是她把女帝踢下來的。
薑棠眼睛掃過意識昏迷的女帝,舔了舔自己同樣乾裂的唇角,為了效果逼真,她自然也要滴水未進才行。
任何的大意都是謊言的破綻。
她要杜絕一切破綻。
就這樣,薑棠以血喂養女帝整整七日,
最後薑棠麵色蒼白,身形消瘦而恍惚,旁邊的女帝卻容光煥發,甚至就連頭上的白發都少了幾根。
整個人比平日裡精心調養時,還要好上三分。
薑棠對著頭頂上一同停留多日的小鬼兒擺了擺手,讓她去給周玢傳信,她現在實在沒有說話的力氣。
微微一動,便是頭暈目眩。
戲已經演完了,她該收取報酬了。
周玢帶著眾人找到她們時,二人已經全部昏迷,一群太醫一擁而上將女帝團團包圍,旁邊的薑棠卻是無人問津。
江柚白看著渾身血淋淋的薑棠,曾經讓他害怕的血腥如今卻隻有滿滿的心疼,他輕輕的撫摸著薑棠的臉頰。
女人安靜的閉著眼眸,就好似回到了她成了活死人的日子。
“啪嗒啪嗒!”
眼淚止不住的掉,打濕了薑棠的臉頰,他趴在薑棠的頸邊,發出低低的抽噎聲。
恍然間,是誰的一聲歎息帶著數不儘的憐愛落進了小白的耳朵裡。
就在小白愣忡間,薑棠閉著眼睛動了動手指輕輕的刮了一下小白的掌心。
本應該秉持著杜絕一切破綻的薑棠,卻獨獨對這個男人狠不下心。
終是心軟的動了動手指給予他一些安慰。
當太醫確定女帝無事時,才反身給薑棠看傷,各個都一臉沉重的搖搖頭。
身受重傷又失血過多,怕是……
江柚白眼珠子一轉,猛地開始嚎啕大哭,對此薑棠精湛的演技,他這多少有點假了。
所幸眾人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女帝那裡,也無人關注這邊,江柚白帶著薑府下人,將薑棠帶走了。
到了薑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孟瞑弓著身子不緊不慢的背著藥箱進了內室,耷拉著眼皮慢吞吞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抬起手臂緩緩的打開藥箱。
這一整套動作下來,看的江柚白那叫一個心急啊!
搶在孟瞑動作之前,將她要拿的銀針包從箱子裡取出來,速度極快的攤開在她麵前。
甚至還催促一般往她跟前推了推。
孟瞑“…………”
江柚白眼巴巴的看著孟瞑,要不是自己不會紮針,他都想替孟瞑把針紮了。
他知道妻主情況可能沒有太醫說的那麼嚴重,畢竟,薑棠還悄悄的扣他手心。
這就證明,薑棠對自己情況是心中有數的。
但是,她肩頭的傷和多日失血卻是實實在在的,早點用藥,也能早點不遭罪啊!
孟瞑年紀大,眼睛卻一點不花,下針時又快又準。
“主君不用急,主子傷看著嚴重,無傷大礙。”
真當老身精心研究的煉體藥物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