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萍從路邊一棵樹後躥出來,“錢拿著了?給我。”
到底是經曆複雜的人,用這種手段弄錢原本不光彩,她臉上竟然也是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乾了虧心事兒的心虛。
鐵牛遞給她五塊錢,嚴肅地盯著她說:“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彆胡說八道,我要是聽見你胡說八道彆怪我不客氣。”
他知道這五塊錢對自家的來之不易,他心痛自己對他媽撒了謊,更心疼爸媽好容易攢到的錢白白被人坑了,但他遞出去的動作一點也不遲疑。
事情傳出去自己倒是無所謂,頂多被人恥笑,可孫知青就麻煩了,他不能經受那些惡意。
他也不是傻的不會動腦子,沈萍挑唆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想了這個事兒,他知道這個事說嚴重,並沒沈萍說的那麼嚴重,大部分人還是會覺得他兩個大男人住一塊沒什麼,不會往歪處想,但哪兒都有攪渾水的,像是沈萍、尚國勝這類的人,以及那些盼著他們倒黴的人。
這些人會千方百計的把最惡心的臟水往他和孫秀文身上潑,被他們一攪和,他和孫知青的行為就是變態,就是違反人倫,事情就會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酵。
他不敢賭,萬一這事傳回四九城,影響了孫秀文的政、審,害的他今後沒大學可上,沒工作可乾,那自己會因此懊悔一輩子。
所以這五塊他每個月都會給沈萍的,隻要沈萍不亂說話,這個虧他認了。
他定定地望著沈萍說:“沈萍,隻要你信守諾言,下個月的今天我會按時給你五塊的。”
聽王知青她們說年底就高考,也就是還有八個月,這八個月他咬牙也要把沈萍的嘴封住。
沈萍聽到他這話,態度好的不得了,“你放心,這個事兒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我絕對不會給彆人說的。”
鐵牛蹙眉看她:“尚國勝知道不?你是不是給他說這些了?”
“不知道。”沈萍斬釘截鐵地說:“他算什麼,我們就是領證搭夥過日子,我的秘密我是不會給他說的,隻要你按時給錢,我這邊你放心,我嘴巴嚴實。”
這話她倒是發自內心,就算為了每月五塊錢,她也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兩人說完話,沈萍揣著錢心滿意足回知青院,鐵牛等了片刻,等沈萍身影再也看不見,才重重出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往回走。
沈萍半路上碰見孫秀文,她心情大好,隔著老遠打招呼,“孫知青……”
孫秀文邁著長腿走過來,目不斜視,對沈萍不理不睬。
沈萍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孫秀文,腦海裡控製不住地想到那天晚上看見的畫麵,孫秀文縮在鐵牛懷裡睡的饜足,猶如吃飽的貓兒。
那樣肆意交、纏的姿勢,其中一個胸懷寬闊,臉型五官黝黑剛毅,雖然還有著小年輕的青澀,但已經給人很強烈的安全感了,另一個白皙俊秀,骨骼纖細……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
沈萍竟然鬼使神差地覺得,那倆人隻抱在一起也太不儘興了,還想深入把畫麵再展開展開。
再看孫秀文的目光就不太對勁兒了,就,突然沒了一開始的傾慕和撩撥他的**,雖然他依然很美好,俊秀白皙,少年感十足,但是吧,這樣的美好卻突然吸引不了沈萍了,隻覺得這個人仿佛跟自己隔了一層什麼,不再有觸電般的悸動了。
孫秀文目不斜視,麵露鄙夷,根本不在意沈萍的目光變沒變,他離得沈萍八丈遠,步伐很快地溜掉了。
再往前走了十多分鐘,迎麵碰見鐵牛。
他大步走上前,“鐵牛你乾什麼去了?我i找你半天,不是說出去透透氣就回去學英語麼,你這出去一個多鐘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