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許和盛禮越互相寒暄了一下,就都站回了自己製藥的場地,藥庫在倆人的中間,如果想要拿什麼,就自己拿,畢竟比賽在某些方麵藥材是管夠的。
這次他們抽中的是傷痛藥。
也就是治療皮外傷的藥物,這藥物往簡單來說是治療刀傷劍傷等這種平常傷勢,可往深處說,卻也是可以治療被靈力所傷的傷口,當然外敷和口服都可以。
那麼,他們會選擇哪一種呢?
很快,比賽就開始了,倆人紛紛開始寫下需要用到的藥材,然後當作答卷放在桌子上。
而接下來,就是取藥環節。
過了一會,盛知許沉默地看著和自己一起碰到同一種草藥的手。
“…抱歉啊,太子哥哥,可以讓讓我嗎?我也想要伏玄草作為配藥呢。”盛禮越笑著抓上了一根草藥,而這個草藥另一端則是盛知許在抓著。
“…你要弄什麼類型的傷痛藥。”盛知許見此,淡淡地收回手,笑著問道。
“當然是治療外傷的啦,太子哥哥想要弄什麼樣的?”盛禮越一臉好奇地歪了歪頭,笑著問道。
“當然也是治療外傷的。”輕笑間,盛知許鬆開了手,任由著盛禮越拿去,“既然你想要,那便拿去吧。”
“……好啊。”盛禮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開朗道,“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對我最好啦~”
“沒關係,應該的,畢竟作為哥哥,總要好好照顧一下弟弟,一個配藥而已,怎麼能損害得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呢?”盛知許溫和地擺了擺手,頗為無奈地道。
盛禮越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到頭來氣著的還是自己,於是他轉過身去,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就在這個時候,後邊的盛知許再次開口了。
“畢竟你從小就這樣了,禮越。”好哥哥開口著,聲音裡帶著無限的寵溺,但是接下來的話卻似要將人拖入深淵。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這句話,很小聲,聲音小到隻有倆人可以聽見,盛知許如願以償地看到盛禮越沒有繼續往前走,不知道他在另一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盛禮越聽到這話,沉默片刻,盛知許很明顯地看著他握緊了拳頭又鬆開,隨後笑著回頭,“太子哥哥真是的,一點都沒有變啊。”
隻會在暗處放狠話的虛偽家夥。
看到盛禮越居然沒有很明顯的生氣,盛知許略有意外地挑了挑眉,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刺下去,刺一次就夠了,到後邊人估計都有準備了,就不好一刺就刺成功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點長進,沒有以前易怒了,這是入了宗門所以有所成長了嗎?也是,已經七年了,再怎麼樣,心性方麵也不會像小孩子的那樣。
不過,愛搶他東西的這一點,還是沒有變。
不過,盛知許也知道,盛禮越現在想要搶的,絕對不隻是伏玄草。
“是嗎?禮越也沒有變過呢,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儘管心思翻轉頗多,不過麵上盛知許依舊溫和點頭,用一種感慨的語氣那麼說著。
“太子哥哥說什麼呢,那麼久了,人當然會變啦,不管是人還是其他事物,總歸是會變的,無論是什麼,都不會一成不變的。”盛禮越笑著將伏玄草握在手裡,話裡話外的意思都透露著他的野心。
“你說對吧?皇兄。”
這次,他沒有叫太子哥哥。
“…嗯,是啊。”盛知許對此隻是簡單地笑了笑,不為所動,盛禮越的心思太明顯了,他怎麼會看不到呢,但是,也隻是這樣罷了,他不會讓這小騙子有那一天的。
從小到大,儘會使些小孩子的手段。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父皇才比較寵愛他,小時候雖然也羨慕過,不過也就是小時候罷了,現在他還真的沒什麼所謂,不過位置……
想起母後那祈求的眼神,盛知許難得的皺了皺眉,歎了口氣,然後去挑了彆的配藥回去位置上繼續製藥,並非找不到替代品,隻不過都沒有伏玄草有效果罷了,但是,如果加上其他草藥的藥性相鋪相成的話,那麼盛知許有信心可以製作出比盛禮越要好的傷藥。
畢竟從盛禮越需要伏玄草推斷,這小子心裡所想的藥方無非就那麼幾種。
很容易猜到,不過,目前他放棄了伏玄草後,對方應該也難以猜到他接下來會用什麼藥方,畢竟這可是對方親自打破的藥方規則啊。
想到這裡,盛知許笑了笑,然後略微琢磨了一下,就用上了之前給石澤竹用過的那個藥方。
石澤竹,一款好用的能吃的聽話的試藥人才。
……
“秦長老,您認為會是誰贏?”在下邊的李行川看了好一會,因為不是專業人士,所以並不清楚情況,於是他轉頭去問了閱曆豐富活得久的秦蘭時。
秦蘭時正看著呢,就那麼猝不及防地被提問了,默默用一種你居然問一個劍修的古怪眼神看了過去。
“…啊,啊哈哈,我就想著秦長老您知識淵博,沒準會知道什麼……”李行川頓時明白了秦蘭時這個眼神裡的含義,尷尬地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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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欣雅在旁邊看了看,沒有看到江玉瑤的身影,她有些納悶地道,“不是已經比賽完了嗎?人呢?”
“如果是想要找那個江小姑娘的話,她剛剛和那位銀牙族的小姑娘一起擠出人堆往東市走去了。”
“什麼!什麼時候!”張欣雅立馬轉頭來一臉震驚地問道。
“嗯,就在上邊倆人寒暄的時候走的。”說著,秦蘭時友好地提醒了一下,“音修那邊似乎也快要到小輕輕的主場了,你想看的話,現在過去還來得及。”
“……”張欣雅咬咬牙,然後道了一聲失陪後就也跟著擠出了人堆。
秦蘭時懶得管她是去找江玉瑤還是去看慕輕輕比賽,總之他把視線再次轉回了台上,“你剛剛問我誰會贏是吧?”
“啊,對。”李行川正看著張欣雅離開的的方向,立馬被這話拉回了視線,“秦長老有何高見?”
“高見倒不至於,我猜是盛知許。”秦蘭時信心滿滿地道。
“那…那您之前還說萬年老二也不能小瞧……”
“咳,這也是沒辦法啊,畢竟盛知許的確比他那個弟弟厲害多了。”秦蘭時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然後繼續開口道。
“有多厲害?”
“嗯……心態,技術方麵?非要說的話,真要玩,這小子玩不過他哥。”秦蘭時看向了在那邊盯著盛知許看的盛禮越,他似乎蠢蠢欲動想要做些什麼。
“這麼說起來唐兄倒是和盛兄像是一類人……”李行川想起和名額失之交臂的那次比賽,悲傷了一下,但是還沒等他說完,旁邊的秦蘭時就打斷了他的話。
“哪裡像了?山玉雖然也有點心眼,但沒這小子那麼多吧?性子也好。”秦蘭時那麼說著,又再次抬頭看了看上麵的盛知許,“看,那小子已經準備給他弟弟設套了。”
“……”不,他覺得那人心眼真的多。
但是,同時,也很會賭。
誰會真的把全部牌子放在袋子裡,然後打亂後自己也不知道,就這樣隨機給一個人啊?
這人前世是賭徒吧???
一開始,李行川還在想他們那麼拚命果然袋子是有東西,後邊才知道隻有一個袋子裡有東西,再後邊,唐山玉輕飄飄的一句其實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是我相信同伴會幫我守護好的。
這人到底是謹慎還是不謹慎,說他有心眼吧,的確有,說他沒有吧,好像他也的確乾過看上去沒什麼心眼的事。
不過,某種意義上,確實很得人心。
這些話李行川沒有說出口,他已經看穿秦蘭時這人對自己徒弟的人畜無害形象深信不疑了,是唐山玉平時沒怎麼在他麵前表現出還是彆的什麼,李行川已經不想知道了。
要是可以用現代話來講,就是秦蘭時戴了個八百米濾鏡,但是李行川並不知道這個詞,所以他隻覺得這師父對自己徒弟的形象似乎和自己認知的有很大的差彆,但是找不到其他詞去形容。
台上,盛禮越見人已經開始準備磨藥了,便在暗地裡悄悄掐了個法術,醫修比賽是可以小打小鬨的,畢竟這一切都在評審的眼裡,是默認這種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