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魔物。
這詞一出,不隻是修仙者,就連對修仙界知識了解頗少的凡人也臉色一變。
因為它是那麼的簡單明了。
人造,魔物。
還是人,造魔物。
那麼想著,唐山玉也就問出了口,如果往那方麵深思的話,確實足夠駭人,“是單純的由凡人製造的魔物,還是用凡人製造的魔物。”
“人之一字,在凡在仙。”黃先生轉過頭來看向了唐山玉,“它由人所製成,裡頭翻滾著數不清的冤死亡魂,血肉由無數軀體堆積而成。”
“…它真有青石山那麼大?”唐山玉看了周圍,又看看腳下,他就站在青石山上,這裡一花一草一木,都是那麼的渺小地堆積在山上,才能形成如此大片的森林。
“是,至少我見到的時候,就是那麼大。”黃先生點點頭,繼續說道,“由於是用人所造就而成的魔物……在那個時候,經過酒劍仙的探查發現……裡頭蘊含著能夠將人轉變成魔物的魔氣,除了人外,它還能讓其他生靈發生怪異的轉變。”
“若是要殺掉……”
“若是要殺掉的話,這裡頭的魔氣就會在妖獸死亡的時候全部跑出來。”時瀾那麼和坐在麵前的徐承年解釋道,此時的徐承年右手因為骨折而用繃帶和木板綁著,活動很是不便,他身上衣服臟兮兮的,很是淩亂。
而時瀾此時的情況也說不上好,他衣服看上去就像在灰塵裡翻滾了好幾圈那樣,看上去臟兮兮的,甚至還有些破損,那衣服破損的地方明顯可以看到是獸爪劃過的痕跡。
“所以,不能殺嗎?”徐承年很是苦惱,用還能動的手微微扶額,一旁的鐵劍也斷成了兩半,但是被他用布將其綁起來紮好。
“是的,這是我師父告訴我的,原來那老頭之前就來過這裡了,還被人稱作為什麼花神,春神,哈,看把他供得。”時瀾手裡拿著花神的男性泥人,被他翻來覆去的玩了好幾遍。
“不能殺掉,又不能放它出來為禍,所以我師父當初就將它封印住了,預計封個百千年,等魔氣散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再將妖獸斬殺就可以了。”
“那它現在這是提前出來了,還是封印解除了?”徐承年看了一眼那泥人,伸手去拿放在他們麵前的梅糕,白玉紅梅,是店家特地送給他們吃的。
送給拯救小鎮的大英雄們吃的。
是的,在時瀾拔出劍準備和妖獸搏鬥的時候,妖獸一隻爪子狠狠地朝著花車攻擊,在那一瞬間,花車散架了,這種突發情況,讓時瀾還有他後邊守護的幾個人都沒有站穩,都隨著那花車坍塌一下往下掉落。
來自空中的失重感讓時瀾有片刻的停滯,下一秒,他果斷地揮劍而去,劍刃對準著那妖獸的眼睛。
正所謂眼睛往往是這種巨獸最為薄弱的位置,殺不掉它,也能讓它分神片刻。
妖獸眼睛遭到了襲擊,它閉上眼,任由那劍刃打在眼皮子上。
謝謝,他知道自己這一招在刮痧了。
時瀾也沒有繼續揮劍,而是果斷踩著碎片,向往底下掉落的那幾個人衝去,他一手就撈起幾個人,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而此時妖獸也重新睜開眼,它再次舉起它那巨大的爪子,就要往時瀾身上打去,時瀾連忙將手裡的幾個人往外丟出去,也沒有時間去看那邊,而是立馬舉起劍格擋住了妖獸的這隻爪子。
幾乎是第一時間,時瀾就感受到了來自這隻爪子的重量,這使得他的雙腳被這力度狠狠地紮進了地裡,塵土紛飛,眼前的景色在刹那被這塵霧所包圍。
“咳咳咳……”時瀾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隨後忍不住地咳嗽起來。
真踏馬的大力。
要不是之前劍修天天練臂力,要是當初修其他,他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接住。
絕對會被這一爪子打進泥土裡不見天日。
得找找它的弱點在哪。
這麼想著,時瀾將靈力往外釋放出去,在妖獸的身軀上開始探查了起來。
另一邊,那妖獸見這一爪子沒有效果,便舉起了兩隻爪子,兩個爪子朝著時瀾所站的地方快速合起,似乎想要給時瀾吃個愛的夾心餅乾,肉餡的那種。
時瀾本能地想要躲閃,然後他發現,他雙腳紮土裡過於嚴實了,一時之間取不出來,他急忙拔出了一隻腳,那爪子也快要合上了。
就在此時,不知道哪裡來的繩子甩過來捆住了妖獸的一隻爪子,而繩子的對麵那一端力量還挺足,居然讓妖獸的爪子微微停滯了片刻。
時瀾看了過去,他發現徐承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妖獸的後邊,騎著馬,並且一手拉著繩子,一手拉著馬上的韁繩。
……不是,這廝哪來這種力氣,難不成他也是修仙者?
還有,哪來的馬?
不久前,徐承年在看到時瀾將人救下後,鬆了口氣,就看到那一爪子狠狠往人身上砸去,他被嚇出一身冷汗,所幸時瀾接住了,也不知道他哪裡來那麼大力氣。
但是徐承年在看到時瀾的雙腳因為這次攻擊深深紮進泥土裡的時候就立馬察覺到了不妙,他連忙看了一眼周圍,便看到了一匹綁在路邊沒有人去管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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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年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兩三步就輕鬆上馬,一劍斬開了那綁著馬的繩索,拉緊韁繩,以免這馬因為害怕跑掉。
也管不得這馬肯不肯,訓也不訓,隻要引導這馬往那個方向跑就行了。
隻見他暴喝一聲,“駕!!”
徐承年駕駛著這馬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妖獸那龐大的身軀,他手上揮著繩子往妖獸的身後跑去,後將繩子亂套在它的尾巴上,這是它身上最細小的部分了,繩子勉強套住。
最後,在那妖獸舉起的爪子落下的時候,他將繩子甩了過去,套住,往回拉。
這一下已經用光他身上所帶的繩索了。
他的力量不可以,但是妖獸的力量可以,所以,隻需要一瞬間的分神就可以了。
要是那廝還沒反應過來,就等死吧,管不了了。
回到現在,時瀾在看到徐承年拉住了,也沒有特地去管他怎麼做到的,那妖獸的片刻停頓就是在給他機會,他連忙把另一隻腳也拔了出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妖獸也發力弄斷了這繩子。
“吼———”它再次舉爪襲來,時瀾驚險躲過,就在此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人套了一個繩子,這次的緊繃感是熟悉的人力。
時瀾被人用力拉了過去,從妖獸的底部來到了妖獸的後邊,拉人的正是徐承年,他駕馭著馬,往後邊跑著,時瀾感覺到周圍的風急急地呼著自己的臉蛋。
隨後,隻見他用劍挑起了一塊木板,甩在自己腳下,踩著它,順著前麵徐承年騎馬帶他的力度和速度,時瀾宛若踩滑板似的,穩穩地在地上摩擦平移著。
時瀾抬起頭,往身後的妖獸身上望去,剛剛他隻是簡單探查了妖獸的前麵,還沒看過後麵,而這一看,就被他看出了端倪來。
“……哇,徐承年,沒想到你能耐還挺大的。”時瀾轉頭過來,看著在麵前騎馬奔馳的徐承年,有些開心地笑了,隨後他用劍指了指妖獸的某個部分,“快,把我甩過去。”
“…?”他是要帶人逃跑,不是來幫人打架的。
“趕緊的,徐承年,不然這大個子就要轉過來了。”時瀾繼續催促道,這讓徐承年因為有些糾結而皺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時瀾表情很堅決,笑容很是自信,就像和當初用劍奪去他的酒那樣,瀟灑地躺在樹枝上喝,喝完還笑嘻嘻地讓他看他的酒沒有了。
是那種欠揍又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
……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