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是看了,評價是沒有的,情緒是穩定的,人是將書收起來然後繼續等待太陽升起的。
期待倆人表情的蘇朝和蘇暮隻期待成功一個秦蘭時的,而唐山玉則一臉不為所動,反倒是問了一句,“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蘇朝搖了搖頭。
“沒有,就是,有時候覺得唐道友你可能適合……佛道?”沒想到這人居然如此清心寡欲,蘇暮看了那邊似乎受到打擊的秦蘭時一眼。
“不要,當和尚光頭。”唐山玉直白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所以為什麼那麼覺得?”
蘇暮指了指那書,又指了指唐山玉的臉,旁邊的蘇朝怕人不知道意思,還拿出小鏡子照給唐山玉看。
“我的臉很正常啊。”唐山玉仔細看了看,沒有發現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好了,我們先坐在這裡等吧,一直站著怪累人的。”秦蘭時一把按住唐山玉的肩膀,將人按在了地上,阻止這個話題的繼續散發。
“…好?”唐山玉被按在地上,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乖巧端正了一下坐姿。
秦蘭時則在他旁邊坐下,蘇朝和蘇暮倆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提出他們先出去溜達一圈再回來。
最後,這鐘樓就剩下秦蘭時和唐山玉倆人坐在這裡,等待那天光一亮,或許這個幻境就不會那麼安靜了。
“所以隨清宗和合歡宗交惡是怎麼回事?”唐山玉見那兩兄妹走遠了,便轉身問秦蘭時,先前他就疑惑了,獲得的信息有限,不過因為蘇朝和蘇暮倆人在他就沒有問。
“……山玉啊。”秦蘭時重重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唐山玉發現這人的情緒不是很高漲,便伸出手拽住他的袖子搖了搖。
“…沒什麼,關於合歡宗和隨清宗交惡一事是假的,做戲給其他人看的,而這倆兄妹是不是知情人或者知不知道這件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秦蘭時瞧著那被搖了搖去的袖子,伸出手按住了唐山玉的手,然後就那麼握著。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唐山玉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那關於這個鐘你覺得……”
“哎呀——”秦蘭時突然大叫一聲,然後一副頹廢又可憐巴巴地模樣往旁邊一倒,直直地倒在了唐山玉的大腿上,“我困了,我要先眯一會,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叫我。”
不知道是不是唐山玉的錯覺,那重要的二字被秦蘭時特地咬重了不少,而唐山玉在秦蘭時躺下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
而這一次,他沒有說修仙者不需要睡覺。
或許那隻是他對自己的嚴格,並不是對他人的嚴格。
風聲是輕的,月光是假的,懷裡的人是真實的,夢是許久不會做的。
唐山玉沒有閉上眼去感受這片安寧,他隻是微微轉移著自己的視線,去看著底下的神焰古國,靈力於眼間流動,像繁密的樹枝交叉,也像即將破碎的瓷器上邊的裂痕。
等太陽重新升起,這個古國也將再度活了過來,在這裡的一切不過是過去的幻影。
鐘聲響起,晝夜更替,到底是誰在敲鐘,又到底是誰在挽留?
“唐道友,唐道友,已經天亮了,之前那廟宇恢複回原樣了。”蘇朝躍上了鐘樓,蹲在邊上,迎著太陽的曙光,光芒映著他的半邊臉,發絲在那一瞬間染上了金色。
唐山玉抬起頭,微微伸手去為在沉睡中的那人擋去了有些刺眼的陽光,他衝蘇朝張了張口,無聲地說了幾個字等一會再來。
蘇朝愣了一下,低頭看一眼仿佛是睡著的秦蘭時,於是用了傳音那我們午時再集合?
[好。]
唐山玉輕輕點了點頭。
蘇朝從鐘樓上跳了下去,他重新回到了蘇暮的身邊,蘇暮見人下來就問他,“怎麼下來了?”
“那位秦長老在睡覺,唐道友讓我們過會再來。”蘇朝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估計去得不是時候。
“…這樣啊,阿朝,你說,這次秘境出來後,我們是不是就有段時間會過得不好。”蘇暮轉頭看著天邊漸漸露出一角光亮的太陽,聲音裡似有歎息,也有無奈。
“和隨清宗交惡的確會過得不好……但是,這是兩位宗主的決定…具體的我不太了解,我希望這一切會有結束的時候。”蘇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蘇暮腦袋,“再說了,我們約定好了,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一直在一起不是嗎?”
“嗯。”蘇暮輕輕蹭了蹭那手掌,也跟著笑了,“阿暮要和阿朝一直在一起。”
“說起來,阿暮,你認為這次的神焰古國的秘境信息流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單指神焰古國是真實存在一事就足夠引起大夥們的注意了,因為,傳說中人,妖……還有魔一起共同生活的國家居然真的存在。”蘇暮輕笑了一聲,此時太陽將金色的光芒慷慨地撒向大地,萬物皆被其照亮,古老城牆落下了金色,仿佛在述說著曾經古國裡的輝煌。
“那會換來和平嗎?”蘇朝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如朝陽被人們所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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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哥哥。”蘇暮笑著搖了搖頭,如清月被人們所憐。
時間會流逝,就像古國終會被埋入黃沙。
昔日的幻影構建出一副熱情非凡的景象,白天是與夜晚不同的吵鬨和繁華。
“已經是午時了,敲響第一聲吧。”唐山玉伸出手,拿出了那個雞毛撣子,除了樣貌外,這玩意真的是個厲害的法器。
秦蘭時已經醒了,他在看到這個法器的時候表情扭曲了一瞬,隻見他扭過頭去不看這個糟心玩意兒,內心正對著遠方的老頭進行一頓臭罵。
蘇朝和蘇暮看到彩雞毛撣子也是一愣,他們對視一眼啥都沒有說,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法器也是同理。
唐山玉將靈力輸送到那法器上,後將那棍身敲擊於鐘麵上,洪亮的鐘聲也因此而響起,它的聲音沉重得如同一位老人般喘息,仿佛在苟延殘喘,但是就是個老不死。
咚。
…咚。
……咚。
鐘聲在整片天空回蕩著,刹那間,風止,聲靜,仿佛有什麼被撕裂開來,鬥轉星移,天地色變,分不清白晝與夜晚。
“…山玉,再敲兩下!!”秦蘭時抬頭看向了天空,仿佛看到了什麼,轉頭對唐山玉喊道,“次數還不夠,要讓時間到達第三日的神誕日,它中間的過渡居然偷懶沒有弄,現在它想趁機吞了我們。”
唐山玉依言敲了兩次。
第一聲,似乎停到了夜晚,此刻怪物的吼聲此起彼伏,黑色的不明物質從土地裡掙紮而出,粘稠的,伴隨著那聽不清楚的呢喃。
第二聲,停到了白天,此刻太陽於高空上方閃耀,金色的光輝籠罩著整個古國,壇上傳來了整齊無比的歌聲,動聽的旋律飛揚於四周,輕快的風模糊了其中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