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清點好一隊護衛,準備出發,顧青槐又追出來,對逸親王道“王爺,最好能讓樂陽長公主及兩個孩子和嚴家徹底斷絕關係,比如寫個和離書、斷親書之類的,免得日後麻煩。”
等齊元碩成事,她可不想嚴家人過來攀關係,刷存在感。
落魄時被你嫌棄,崛起時你彆來沾邊兒!
至於嚴南柏,若是他真正有心,一定會追隨樂陽長公主。
若他就此放棄反抗,聽從父母安排,放棄妻兒,另娶他人,正好也可以徹底擺脫他。
逸親王站在院中,借著朦朧的燈光,定定看著顧青槐,眼神幽深難測。
“怎麼了?王爺覺得我這個建議不好?”顧青槐挑眉。
逸親王回神,輕笑“你的建議很好。本王也正有此意。”
隻是顧青槐提出這個要求時,太篤定、太自信了,好像很怕嚴家以後會黏上樂陽。
難道樂陽還有翻身的可能?
之前這女人說外出辦事,意外碰到黑衣人暗殺樂陽的兩個孩子,逸親王也不太相信。
天下沒有那麼巧合的事。
清河縣主……不簡單。
不過,逸親王看得出來,清河縣主除了經常扯他當大旗用,對他並無惡意。
而且,這女人膽敢豁出性命去救樂陽的兩個孩子,說明她並非惡毒之人,對樂陽也無害。
所以,不管她有什麼目的,逸親王都打算不管不問,總之,他什麼都不知道。
逸親王到了嚴府,嚴府的仆從們立即點燃了廊燈和簷燈,會客的花廳燈火通明。
嚴相、嚴夫人以及兒子兒媳們都出來見客。
嚴家人齊齊向逸親王行了一禮。
逸親王雙手背在身後,冷冷地掃視著嚴家人,半晌沒有說話。
嚴相脊背直冒冷汗,悄悄和嚴夫人對視了一眼,上前一步恭聲道“敢問親王,夜晚突然光臨寒舍,所為何事?”
逸親王沒有回答,隻盯他一眼,然後移開視線,看向身側高座凳上放著的造型奇特的古鬆盆景。
逸親王微微勾唇,忽然抬起腳,放在古鬆盆景上,然後腿部一用力,盆景哐當一聲巨響,砸在了地上。
瓷盆碎裂,裡麵的土壤撒得滿地都是,造型奇特的古鬆也摔斷了好幾個枝椏。
看見這一幕,嚴家人都呆住了。
“哎呀,嚴相,真不好意思,本王不小心撞到了你的盆景”逸親王語氣充滿抱歉,臉上卻滿是挑釁和幸災樂禍。
這盆古鬆盆景是嚴相的心頭好,已經被養了幾十年。平日放衙一回家,嚴相就會拿著剪刀這裡修修,那裡剪剪,像個寶貝疙瘩一樣愛護它。
為了顯擺它,嚴相專門把它放在了會客花廳,隻要家中來客人,他就自豪地給客人介紹他的寶貝古鬆。
可現在,就因為逸親王的“不小心”,他的心頭好瞬間被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