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聿風挑眉,小麥色般健康的皮膚挽起的袖子,裸露出的手臂線條流暢又結實,耳垂上一抹銀色閃動,“是撞了。”
“那現在?”傅易禾還沒說完,就被那邊自顧自的話頭截住。
“和我。”紀聿風低頭看著自己黑白相間的賽車服褲腳被挽起,露出的小腿,鮮血直流。
“和你?你是說和你撞得?”
“是啊,和我。”
“那你現在能跟我說話,是不是證明他也沒事?”
紀聿風輕輕敲擊手機,有點意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這麼熟了,不過他看著對麵的熙攘人群包裹住的沈確,眯起眼睛。“事挺大的。”
“我現在就過去,你讓人在門口接一下我,彆讓記者看到。”
“你要來這?”紀聿風皺皺眉,醫生包紮的有點疼。
“不和你說了,等我過去。”傅易禾說完,沒等對麵回話就自顧自的撂了電話。
然後她就按響了床前的鈴。
“我的石膏可以打掉嗎?”
傅易禾看著來人,不是那個聰明絕頂的醫生,是另一個年紀稍小的醫生。
“你們家到底怎麼回事?明明隻是骨頭錯位,你母親非要讓我師傅打上石膏,你一會兒又讓我打掉石膏?”
“什麼意思?是骨頭錯位,不需要打石膏是嗎?”傅易禾沒想到她的腿根本,連打石膏的程度都沒到。
她還老怕因為骨折,醫生罵她呢。
“是啊,骨頭錯位,正骨後好好休養幾天就好了,當初非要打什麼石膏,現在又打掉石膏。唉,真不知道你們家到底在搞些什麼。打個石膏還讓我師傅大老遠過來”醫生有些不耐煩。
他見她母親跟他師父說完,他就打了石膏,結果沒兩天,他這女兒又要去掉。
“天天這麼多事,我忙完這個病人,忙完那個病人,還要忙你們家的事情。”
醫生明顯的看出了疲憊。
傅易禾低了頭,“抱歉,但是我的石膏,還是去掉吧。”
醫生歎了口氣,招呼人來,“把她帶到治療室,我一會就到。”
“知道了。”小護士推著傅易禾離開。
打掉石膏倒也算利索,沒多長時間,打完以後她就換上衣服直奔速飛。
速飛。
傅易禾裹著長到腳踝的羽絨服,帶著帽子,口罩,遮了個嚴嚴實實。
她下了出租車,大雪之中白茫茫裡,一堆穿著各式各樣衣服的記者圍在速飛門口。
她臉色不好,過了馬路,就朝著側門走過去。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身旁沒人,才打開了那扇生鏽的側門,她剛一進門,就被一雙手攔住了。
“是傅小姐嗎?”
一股寒氣隨著傅易禾進了屋子。
傅易禾抬眼看過去,紀家保鏢的黑色西裝標誌。
“是我,帶我過去。”悶悶的聲音,從她厚重的衣服裡傳出。
她說著話,微微抖落了身上的雪。
“傅小姐,這邊請。”
傅易禾在保鏢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她剛走進大廳,就看見大廳對麵的大門口,停著救護車。
她掃視著這個大廳,好多人,不過沈確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