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淩清輝拉著晴翠去芙蓉園溜達消食，晴翠問他：“榮安公主真的不回來過年了？”
“嗯，她說她要跟著姑姑，今年不回來了，”淩清輝笑著看她，“也不知道我閨女到時候是不是也不愛待在家裡，就愛滿天下亂跑。”
晴翠臉有些紅：“誰知道呢！”
“我看恐怕我那寶貝閨女不會是個文靜性格，”淩清輝故意道，“畢竟當娘的能滿宮跑七八圈，想來虎媽無犬女，閨女也能跑得溜快。”
晴翠氣哼哼道：“總比隨爹強，兩步台階就累趴下了，白長那麼個傻大個！”
淩清輝摸摸腦袋：“但她爹聰明，武的不行可以來文的啊！哎，我也不是武的不行，我能騎善射，也不差啊！”
晴翠撇嘴：“王老漢賣瓜，自賣自誇。”
淩清輝糾正她：“是淩老漢。”
“君子仁德而王天下，”晴翠說，“所以你是王老漢。”
淩清輝摸摸下巴：“這個解釋也不錯。”
“喵嗷~~喵嗷~~”
晴翠詫異道：“這大冬天的就叫起來了？不對啊，小虎和斑斕不都是公貓嗎？怎麼湊一塊了呢？”
淩清輝笑道：“它倆喊你呢！走，咱們去雲光閣，估計那洋鬼子到了。”
“什麼洋鬼子？”
“紅沙國前陣子來了個使團，有幾個會畫畫的留下了，他們那畫法和咱們不太一樣，還挺新鮮的，所以叫他過來給你也畫幾張。”
晴翠來了興趣，果然跟著淩清輝進了雲光閣，一個高鼻深目的夷人被宮女引導著過來行禮，晴翠興致勃勃打量著這個夷人：“畫師你好呀，我怎麼稱呼你？”
畫師行了個禮：“殿下你好，我叫波斯曼。”
“波斯曼你好。”
淩清輝說：“波斯曼，這是貴姬殿下，你那畫法貴姬殿下很感興趣，也想讓你給她畫幾張，你可以儘情施展你的技巧。”
晴翠聽著淩清輝安排，一邊打量波斯曼那些顏料，看它們色澤鮮豔，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
波斯曼連忙阻止：“哦，尊貴的貴姬殿下，請不要用手碰它們。它們沾在手上很難洗掉。”
晴翠連忙收回了手：“多謝你提醒啦！你說漢話說得很好。”
“是的，我專門學過！”
“哇，你跟誰學的呀？是來了這裡學的，還是在你家鄉學的？你家鄉什麼樣子？”
有人和他聊天，波斯曼很是高興，兩人嗚哩哇啦聊得興致勃勃，波斯曼還展示自己以前的畫作給晴翠看。
“哇，你畫得真好，就跟活人似的！”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淩清輝托腮看著外頭，雪越下越大，天越來越黑，這波斯曼今天肯定沒空畫畫了。
晴翠聊到晚飯時還意猶未儘：“老曼，明天再來啊！”
“一定一定！”
第二天波斯曼如約而至，晴翠說：“老曼，我把我姥姥的模樣給你描述一下，你幫我畫一張好不好？”
“非常樂意效勞。”
三天後，晴翠看著波斯曼完成的畫作，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那畫上老人麵容瘦削，目光堅定又慈愛，正是記憶裡的模樣。
淩清輝給她擦掉眼淚：“看來畫得很像？”
“嗯，我姥姥就長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