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臉感激告退,出了門就逃得無影無蹤。
晴翠趴在淩清輝後背小聲嘟囔:“你給他們指婚我沒意見,但你可不能把他們換了,弄一群難看的糟老頭子給我當侍衛!”
淩清輝冷哼:“依著朕,乾脆把你捆在腰帶上,走哪兒帶到哪兒!”
晴翠嘿嘿直笑:“好了,好了,不氣了。我都給你做了二十個同心結了。”
“這說明你心眼子太多,二十個!”
妒夫不講理,這就沒法擺道理講事實了,好在美人就是美人,生起氣來也是嬌俏動人,晴翠一口接一口使勁親他。淩清輝起初還不情不願,扭著臉不讓親,等到被解了腰帶,不免有些意動,按住作亂的手輕聲說:“回內室去。”
晴翠將他抱起來,鑽進內室關好門,兩人胡亂撲騰半晌,雲散雨收,偎依在一起正好睡個午覺。
臘八節,眾誥命入宮請安,太後單獨留下陳樂安訓道:“雖說賢惠是好,但你賢惠也太過了些!你倆隻剛生了個女兒,著什麼急?不說趕緊生個世子出來,如何弄得滿屋子妖童媛女?叫外人瞧著像什麼樣子!”
陳樂安有苦難言,隻好說:“王爺喜動不喜靜,在家也愛射獵,妾身不會騎射,有人陪著王爺散心,妾身打理家務時也安心一些。”
太後沉默半晌方說:“轉過年去,我想辦法讓他解禁,但你要多警醒些,把王爺的名聲放在心上!”
陳樂安告退離開,又去了星輝宮,示意陳昭容屏退左右,姐妹倆關起門來說了許久的話。
自那之後,陳昭容格外焦躁不安,連日噩夢不斷,慌得陳嬤嬤不住地問:“娘娘,到底怎麼了?”
陳昭容直勾勾看著陳嬤嬤,直到陳嬤嬤後背起了一層冷汗,方閉眼道:“無事。”
陳嬤嬤還待要問,陳昭容突然開口:“嬤嬤,你是我的奶娘,算來比夫人更親近。畢竟夫人有好幾個孩子,我和你卻是彼此唯一。我希望任何時候,你都不要欺瞞我,都和我一條心。”
陳嬤嬤忙說:“奴婢一直是忠於娘娘的。娘娘可是遇到了什麼事?若有疑問,大可直接審問奴婢,奴婢不怕問。”
陳昭容出了會兒神,方說:“我信你。”又說:“何家處理乾淨了沒有?”
“處理乾淨了,我親自去看過。”
“好。”陳昭容又待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
隔了幾日,陳昭容去淑妃那裡喝茶,還給皇次子帶了啟蒙的積木與書籍。
“他現在確實很需要這個,我替他謝謝你了。”
“謝什麼,宮裡現在也就這麼兩個孩子。”說到這裡,陳昭容又煩惱起來。
淑妃打發了奶娘拿著積木去哄皇次子玩,一轉頭就看見陳文愁容滿麵:“大年節下的,你這副樣子叫太後看到可不好。”
“出了門自然有笑臉給她看,現在就免了吧,”陳昭容將茶湯上繪製的魚躍龍門攪成一團漿糊,“這兩月陛下來過你這裡沒有?”
淑妃搖頭:“也就那日歌舞宴會見了一麵。那麼費心準備的節目,他也沒好生誇一誇我。”
“他心思全在楊晴翠身上,哪還想得起我們,”陳昭容無奈冷笑,“你好歹還有個孩子打發寂寞,我那星輝宮,空曠得嚇人。”
“我能如何?身子虧損了生不了,有這麼一個也是幸運的。”
陳昭容便說:“身子虧損算什麼。你小時候再怎麼坎坷,還能比流浪女過得差?你看看這黑黃猴子,進宮不過一年就脫胎換骨,若不是變化太大,衡陽王也不至於認不出來上前調戲。”
這話說中淑妃痛處:“他對我哪有那般儘心?楊晴翠沒入宮以前,我覺得他待我寬和,從不克扣妻妾。可自打黃毛怪來了,又是特意放在自己宮裡養著,又是叫禦醫調養身體,還把自己份例挪給她用。生生養出個禍國傾城的妖妃!”
“直到現在,哪怕昭陽宮住著專屬太醫,王禦醫仍舊月月給她診脈,各種調養的膳食菜譜換著吃,前兒我去串門子,聽說杜若詩和沈令月竟然嫌棄總吃魚蝦吃絮了!”陳昭容暗自磨牙,“大冬天頓頓吃魚蝦,神仙也沒這樣的日子!”
淑妃怨氣更重:“我哥哥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去年就沒在家過年,今年還是回不來,如此勞苦功高換來了什麼?他明知道我身子差,一樣讓我吃那水煮菜念經,娘家送個素膳還要被沒收!”
陳昭容更添一把火:“他如今可是哪都不去了,昭陽宮補品份例比往日更多。蕊采女懷著皇嗣都能被杖斃,來日昭妃若生個兒子,我們都彆活了!”
淑妃被這話說得徹夜難安,次日一早又去找皇後商量:“不能叫昭妃有孩子。”
皇後白她一眼:“這還用你說?可到底怎麼做,你倒是有主意沒有?”
淑妃也是一籌莫展:“她宮裡太醫好不好收買?”
“太醫……”(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