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教堂的一個小房間處,戴著兜帽的神官推門而入,看著站在桌前,麵對著整張寬大而繪製著整座特蘭的地圖的男神官。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前,生怕打擾到他的思考。
這位聖臨派的領袖。
男神官的目光聚集在這寬大結構藍圖上出神,許久才看到推門而入的兜帽神官。
戴著兜帽的神官對男神官行禮,男神官也同樣對他致禮。
一番寒暄過後,他們開始自己的真正交流。
“牧首和主教們對我們的態度,有信息嗎?”
“戒律派的牧首與主教們對我們的行動極度反對。”
兜帽神官搖頭,為此感到歉意。
“這裡是聖城,這才是正常的。”
男神官歎了口氣,手指落在麵前的,屬於聖臨派的符號上,由鍍金鐵組成的勳章,冷而堅硬。
心中難得的感到一絲安心。
就算神不存在,他們也依然要按照戒律繼續生活下去,這是這座城市中大多數神官的態度。
神也許並非他們生活的一部分,而戒律則融入他們的生命中每一個章節。
“冕下對我們的行動,沒有反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支持。”
戴著兜帽的神官想起當時的場景,說來可笑,傳單甚至不是他交給教皇,而是教皇從他手中接過的傳單。
穿著常服的老教皇看到了他們,他們立刻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麵對著老師一樣心虛,想要離開這位與神最接近的男人的視線,雙腿都戰戰兢兢的發起抖來,對方走過來輕聲的安撫著他們,將傳單從他們手裡接走。
然後,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從始至終教皇沒有對他們說任何多餘的話語。
“沒關係,冕下會需要直視我們的。”
男神官點頭,將視線落在自己背後的一牆書籍上。
所有的新技術與知識在這座城市都不被允許,他們的術法與符文研究隻能在極為局限的範圍中進行開發,不,那都不是開發,隻能叫做使用。
每年都有數以千計的新發明在這座城市中誕生。
可男神官知道那些所謂的新發明是什麼回事,他們將前人製作好的模板,像孩子們拚裝七巧板一樣,將它們拚湊出不同的形狀。
組合,拚湊。
也如七巧板一樣,無論怎麼拚湊,他們使用的有且僅有這麼多的模塊。
他們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圖書館中學習已經被開發完成的知識。
好奇心與求知欲是毒藥,朝聞道,夕死可矣。聖臨派謀求前進,想要探尋未知技術,了解世界的本質,特蘭隻是一座五級城市...這是那些外來者告訴他們的等級劃分,而他們現在的城市是五級。
男神官並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分類,這些都是外來者帶給他們的信息,他們和拚湊古籍中的知識一樣,從中緩慢的拚湊出一個大致正確的圖景。
每一個不同的技術階段被劃分成等級。
但當他們想要從這些外來者了解自己為什麼是五級城市的時候,這些人的答案就五花八門,其中信息雜亂到他們最聰明的神官也無法總結出比較有效的信息。
這並不是一件壞事,神官們忽然從中發現自己是特殊的,也開心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