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淵山主淩霄親至,舒彌山中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而肅穆。所有撒出去的魔修都趕了回來。領銜迎候之人,是結丹後期修士孫澤林。他是這一代天魔淵的執令長老,負責統管天魔淵日常事務,領導諸位執事長老落實山主和幾位真人的指令。
先期,舒彌山一應事務由他具體負責,其背後是元嬰中期真人楚天雄。除他之外,一同前來的還有三位執事長老、三十五位普通長老和三百多名築基修士。不過,前期與玄天宗的持續交戰,已經有所折損。尤其是十幾日前,玄天宗大舉突襲,在沒有元嬰真人護持的情況下,天魔淵一戰便隕落一位執事長老、二十名普通長老和二百多名築基修士,可謂慘不忍睹。
連日來,包括孫澤林在內的百多殘兵敗將,如同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便惶恐不已。好在經過幾日摸排,確定玄天宗大部隊已經離去,這才大著膽子在馬蹄穀封印下建立洞府,向四方派出探子,搜尋玄天修士。然而,偌大的舒彌山,除了他們這些人,連半個人影都不見。隻有一個張元敬,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功績如此慘淡,孫澤林惶惶不安,硬著頭皮迎接山主淩霄及其他三位真人。
孫澤林在前,身後漸次擺開,是十五名結丹修士和一百零三名築基修士。淩誌堅作為淩霄直係後人,站在了結丹修士側後第一個。
時值清晨,旭日初升,蛋黃一般的火球浮在山林之間,把金色光輝灑向每一個幽暗的角落。
一架銀色飛舟,劃破長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急速射來。在靠近舒彌山時,它的速度迅速下降,正好停在了孫澤林一眾的前方。
銀色飛舟長約五丈餘,高一丈左右,頂上的艙門打開,首先從中走出一位白衣勝雪的中年人。此人劍眉星目,臉龐消瘦,微厚的嘴唇上長滿密密的短須,眼中自有一股睥睨四方的孤傲氣勢,不怒而威,讓人心生敬畏。
“恭迎山主!”這方的百餘修士齊齊行禮。
“嗯!”淩霄隨意點點頭,首先抬眼先看向那碩大的“耒”字封印和它周遭的狂暴雷電,微微蹙眉。
這時,從他身後的銀色飛舟中陸續走出幾人。在前的三人,一個是五十來歲的老者,身著灰袍,腰纏藍色緞帶,頭頂白色矮冠,麵容儒雅、神色淡然;一個是三十多歲的粗獷漢子,身著黑袍,短發如堅草,臉上滿是橫肉,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一個是中年美婦人,穿著一身素色長裙,身材頎長,容貌秀麗,氣質嫵媚。
眾人又齊齊施禮“見過三位真人!”
三人表情各異,也都點點頭,站在淩霄身後,如他那般注視著封印。
在三人身後,走出的是六名結丹後期修士,他們與孫澤林等人相互見禮,便站在一旁,等待真人的吩咐。
“萱師妹,如何?”淩霄仍然皺著眉頭,頭也沒回地問了一句。
“嗯,這玄天宗的雷屬性功法確實不凡。”中年美婦人早已胸有成竹,神情自若地說道,“倒也有辦法,我剛好有一枚頂階重力符,將封印處空間撕開,雷電之力自然消散。”
“那如何進去,如何出來?”灰袍老者問道。
“這個容易,在周圍多布置幾個引雷陣,把雷力引走,待我們出來後,毀掉陣法就行了。”中年美婦隨口說道。
“這麼多雷力,積聚起來,一旦引爆,隻怕這方圓幾萬裡都得天災不斷,生靈塗炭。”灰袍老者搖搖頭,有些不以為然。
“咯咯,孫師兄,何時變得如此悲天憫人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否則,耽誤了大事,你可擔待不起!”中年美婦人嬌笑兩聲說道。
“幾日可完成布陣?”淩霄沒有理會兩人的分歧,張口問道。
“有幾位師兄相助,最多一日便可。”中年美婦人道。
“那就趕緊布陣。”淩霄這時看向孫澤林,“玄天宗是什麼時候大舉來襲的?”
孫澤林連忙答道“回山主,是十九日前。屬下疏於防範,致使……”
淩霄一擺手“好了,此事罪不在你。楚師弟重創後,沒有元嬰層級戰力,你們這些結丹修士,哪裡是齊天相的對手!你能夠臨危不亂,及時把信息傳遞給總營,已經很不錯了。”
孫澤林垂首應道“謝山主寬宥!”
實則,玄天宗突襲舒彌山時,他還在返回的途中,傳遞信息的,是一個留守傳訊陣的普通結丹長老所為。不過,舒彌山事務歸他總攝,此事之功當然也要算在他的頭上。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把總營設在八百萬裡外,終究是遠了點。玄天宗修士進入封印空間整整十九天了啊。”
孫澤林驟聽此言,嚇得驚恐地抬起頭,去看那確實變化極大的封印。大戰之後,舒彌山的天魔淵修士四散逃跑,根本無人注意封印的情況。後來,他返歸山中,收攏殘兵敗將,雖在封印下駐守,但整日提心吊膽,哪裡去管封印有何異常。
淩霄銳利地目光看向他,問道“這十幾日來,封印有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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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澤林後背冷汗直流,全力回憶數日來對封印的印象,結結巴巴地說道“有,有變化。雷,雷電的力量逐漸增強,而且,而且分布範圍,也擴大了不少。不過,最近三日來,都沒有什麼變化。”
“胡師弟,你怎麼看?”淩霄轉頭看向粗獷漢子。
“山主,三日無變化,應該是說明力量趨於穩定。玄天修士進入虛魔空間後,虛魔空間會根據他們的實力,誕生相應境界的異魔,並與之持續戰鬥。異魔力量不斷變化,封印周圍的雷力也會跟著變化。雷力不變化了,也就說明當前異魔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再增強了。”粗獷漢子麵相粗魯,說話卻是慢條斯理,很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