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再次醒來時,已是身處一處窗明幾淨的閣樓之中。
“恭喜你,傳承候選者,通過功法之試、天賦之試、肉身之試三關,獲得優等之評定,可為真傳弟子。”一個聲音在他頭上響起,與那元嬰石人的聲音大不相同,卻不知從何而來。
“此為真傳令牌,以血煉化,融入體內,可號令石人,可激活傳送陣,可開啟真傳殿,獲得真傳待遇。”
一枚金色令牌從屋頂落下,掉入張元敬手中。令牌寬二寸、長三寸,上雕精美紋路,正麵寫有“真傳弟子”四字,背麵則是一座雄偉的宮殿,上書“厚土殿”三字。
“號令石人!”張元敬不覺一振,這個功能很強大,不說其餘的,光是那具元嬰石人就足夠強大,連文鬆南都不敢與之爭鬥。
他拿出一柄飛劍,在指尖上一割,擠出數滴飽滿的鮮血,滴在金色令牌之上。金色令牌淺光一閃,鮮血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看來還不夠。他待要再擠,卻發現傷口竟然已經完全愈合,指尖皮膚完好如初、柔韌光澤,哪裡像是剛剛被利劍割了口子的樣子。
這時,他才想起在陰風洞的試煉,自己吞服那麼多烏東草,肉身看來是得到了莫大好處。
他站起身來,活動筋骨,隻覺身體之中似乎蘊藏著無窮氣力,略微繃緊肌膚,則覺體表像是套了一件鎧甲一般,十分堅硬。
張元敬興奮地揮了揮拳頭,對自己的修行之路又多了就幾分信心。
再次取出飛劍,割破手指,擠出鮮血,每次幾滴,反複十餘次,金色令牌終於出現大的變化,它化作一團光芒,往張元敬身體中一鑽,便進了中丹田之中,盤旋其中,緩緩吸取厚土之力和肉身活力,自行煉化。
這個過程,不知要多久。張元敬等了半個時辰,尚不見令牌有所動靜,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房中之時,似是受到神秘力量壓製,神識無法探出。到了房間外麵,是一條長長走廊,走廊儘頭有木製樓梯,可以步行下到庭院。
他張開神識,才發現這裡有一大片十餘丈高的建築,立在一處寬闊的山崖之上。周圍綠樹掩映,勝景怡人。崖下是深不可見的山澗,似是陰風洞的位置。
他所處的這棟閣樓,坐落在這一大片建築的正中央,周圍有木柵欄隔開,柵欄之上似布有陣法。
在柵欄大門之外,站著幾尊石人,正是一直領著他參加試煉的元嬰石人和四尊結丹石人。它們垂手而立,一動不動,猶如雕塑。
不見厚土宗那兩人,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裡。他心中猜測,既然沒有與他出現在同一處閣樓中,必定在等次評定上有所不同,隻是不知道是普通弟子還是核心弟子。
他雖自信表現極好,之前評分也好於對方,但厚土宗畢竟有元嬰修士,想來得到的待遇不會比自己差。
張元敬走到庭院前方柵欄的大門前,伸手一拉,簡陋的木門吱呀吱呀緩緩開啟。
原本寂然無聲的五尊石人,聞聲而動,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張元敬嚇了一跳,就要後退,結果他身後的結丹石人抓住他的胳膊,便將他拎到肩上,馱了起來。
“前輩,這是……”
“真傳者,主人要見你!”元嬰石人冷冷說道,隨即轉身而行,其餘四尊石人快步跟隨。
“主人?什麼主人!”張元敬一愣,隨即意識到不妙,這裡是厚土宗芥子空間,哪裡有什麼“主人”!
“哎,我是真傳弟子,你們,你們不應該聽我的嗎!”張元敬情急之下,忘記真傳令牌尚未煉化,大聲叫道。
然而,五尊石人任其喊叫,無動於衷,隻是大步前行。
這一次,石人行進的方向是西方,正是那數十石人洞府所在之地。
不到半個時辰,張元敬便被帶到那處山壁之下的石坪中。四尊結丹石人停在此處,而元嬰石人則飛身而起,越過山壁,如同一隻大雕般盤旋著落向山的另一側,消失不見。
半刻鐘後,那石人又飛了回來。它一把從結丹石人肩上拽走張元敬,再次說了一句“主人要見你”,便拖著他直飛山後。
山後是一麵斜坡,坡度甚緩,長滿翠色矮樹和深草。在靠近山腳的地方,有一片巨石堆成的石林。
石人落到一塊巨石之上,然後拉著張元敬沿著石林中的狹窄道路穿行,不多久,就到了一處開闊地上,中間盤坐一尊高大石人,坐下的高度比之元嬰石人也隻矮上兩三尺。
元嬰石人單膝跪地,用僵硬的聲音說道“稟告主人,真傳者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