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麗水之中,攬月島如同一顆璀璨的珍珠,在晴日下放射光芒。來來往往的煉氣修士,劍光如梭,飛進飛出。
韓濟看著這無比熟悉的場景,心中泛起微微波瀾,但在他強大意誌的壓製下,很快平複下去。
他縱起劍光,向朝向南麵的宮門飛去。附近的彤雲宮修士,看他身著宗門弟子服,卻是一副生麵孔,皆有些詫異。
彤雲宮修士,總共不過百餘人,尤其是煉氣高階的,相互間都算是熟悉。
韓濟不理會這些人疑惑的目光,到了宮門前,將令牌拿出,供擔當護衛的兩名煉氣十二層弟子檢視。
“韓師弟?”一個高個黑臉修士詫異地問道。
韓濟苦笑一聲“劉師兄,的確是韓某。十多年前修煉出了岔子,修為大降,所以元氣不足,老態難掩。”
“劉師兄”聽得此話,從神態上又看出此人確是韓濟無疑,方才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欲速則不達,韓師弟你冒進了。哎,壽元擺在這裡,由不得不著急啊!”
韓濟黯然點頭“正是這個理。小弟我也知道不能急,可是實在是控製不住,漸漸地就出了心結,差點走火入魔,好在即時醒悟,這才隻是修為跌落兩層,沒有大礙。”
旁邊另一個相貌英俊、玉柱臨風的年輕修士聽到這裡,也問道“韓師兄,你多少年沒回過宮中了?大家都不知道你出了這檔子事呢?”
韓濟笑道“是李師弟吧,十幾年不見,你的修為漲得這麼快,都進階十二層了!愚兄真是羨慕!自十三年前,我練功出岔子後,便沒有回過宮,實在是感覺無顏見人!”
“李師弟”有些矜持地點點頭“韓師兄對諸位師兄弟還是這麼關心,把大家情況記得清清楚楚。不知師兄這次回來,是打算常駐宮中,還是待上幾日便離開?”
韓濟看向兩人,說道“韓某這次回來,主要是當麵向靈乾長老他老人家報告一下情況,順便看望一下各位師兄弟。過幾日,還要離開,仍去霧靈山中抓藍麵貂。”
“劉師兄”、“李師弟”又問了幾個與宮中有關的問題,確認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必是韓濟本人無疑,便拱拱手,放他入內。
韓濟神情自若,泰然而行,仍依慣例到普通弟子所在的鳶飛殿,向當值的師兄報備,經此人一長串繁瑣的盤問後,方才得以離開。
他一路直奔靈乾道人所在的景遊殿,對途中所遇師兄弟的指指點點,視而不見。
不多時,穿過幾處長廊,繞過幾棟大屋,便到了紅頂綠牆、規模宏大的景遊殿前。
執勤的雜役,一見他是個陌生麵孔,當即攔住他,得知他是韓濟後,完全不敢置信,連忙傳音給統管殿中事務的伍修文。
正好伍修文今日沒有煉丹,過得十幾息,他便從殿中匆匆走出,一見韓濟模樣,頓時嚇了一跳,滿臉訝然地說道“你,你真是韓師弟?”
韓濟一臉頹廢地說道“哎,連伍師兄都不認得我了!上次與師兄一起喝白猴酒,還是十四年前的事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竟未再與師兄見麵!”
伍修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掩飾地說道“是啊,長久不見師弟,差點沒認出來。師弟的傷情大好了吧?”
韓濟掃了一眼殿前的兩個雜役,和不遠處人來人往的石道,微笑著說道“謝過伍師兄關心。小弟已經無礙,修為也能很快儘複舊觀。這些年,小弟攢了一些赤鰭火紋魚肉,還有幾葫蘆白猴酒,正要向師兄獻上呢!”
“哦,嗯,師弟請跟我來,先去房中一敘。”伍修文反應過來,支吾兩聲,側身擺手,作出請進的手勢,口中繼續說道,“師父這段時日正在閉關,許是在研究煉丹之法。師弟若是不著急,可以在殿中小住些日子……”
韓濟跟在伍修文身後,走過熟悉的道路,很快進入他的房中,房中擺設一如往昔,並無多大變化,隻是多了很多關於煉丹的玉簡和書籍。
“師兄都是煉丹師了,還這麼用功,小弟真是佩服之至。”
伍修文嗬嗬一笑,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沒辦法,上宗對丹藥質量要求越來越高,若不用心,不好交差呀!”
韓濟沒有多問。自他與李修南設局盜取彤雲丹丹方後,他倒沒有私下去煉丹,但李修南則極其用心,沒幾年,便把彤雲丹給煉出來了,且越煉越好,通過向穀中一位長老輸送大量丹藥,得到他的青睞,獲賜兩枚築基丹,於三年前突破境關,被該長老收在門下。
此事在宮中影響極大,李修南如何獲取丹方也成了一個焦點。關應龍知道此事後,當即去信詢問那位長老,那位長老隻說是李修南偶然機會聽得靈乾說的,便不作過多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