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你把那兩人放了吧,此事的確有些誤會。”
張萱說道,“我們去了霧靈山,見到了張妤他們,說你還有這位火鴉前輩、金猿前輩,來了赤血穀,便一路追了過來。在去燭陰穀之前,還能見到道長,也是張萱的福分。”
張元敬心中一沉,問道“你想去燭陰穀?”
張萱沉吟片刻,說道“因為道長給我的燭陰訣,正是燭神教的根本功法,凡煉成此法者,皆為教主候任者。”
“燭神教根本功法?”
張元敬大吃一驚,難以想象一本從天魔淵修士風無咎手上得到的魔修功法,怎麼就與數千萬裡外的燭神教扯上了關係。
若他沒記錯,這風無咎還是天魔淵一個名叫楚天雄的元嬰中期修士的弟子,怎麼會有燭神教的根本功法!
他望向邢光撼,說道“邢長老,張萱修煉的功法,是我偶然所得,得到功法的地方,離這裡少說也有二三千萬裡。而那個攜帶此功法的修士,也是一個道門修士,與燭神教不可能有什麼瓜葛!你如何確定,此功法就是燭神教的根本功法?”
邢光撼看了一眼張萱,張萱道“還請邢長老解疑釋惑。”
邢光撼便傳音說道“我因與燭神教有一些聯係,知道教中一些事。燭神教根本功法即燭陰訣,按照教規,隻有修成燭陰訣的人,才可擔任教主。
“千餘年前,自從前代教主隕落後,燭神教便從各處選拔弟子修煉此功法。我赤血穀也尋過一些資質出眾的魔修,送入燭陰教總壇修煉燭陰訣,故而知道一些情況,與萱小姐修煉那本燭陰訣的經曆對得上。
“更為重要是,那本燭陰訣從其形製、體例以及所用材料,皆與燭神教典籍所載一樣,極有可能就是燭神教千年前失落在外的燭陰訣副本。故此,在下判斷萱小姐修煉的燭陰訣,就是燭神教根本功法燭陰訣!”
邢光撼這一段話,不是很長,但透露的秘辛卻非常之多。
張元敬聽完,思索良久,方才傳音問道“燭神教前代教主都隕落千年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把燭陰訣練成?”
邢光撼搖頭“當然不是。燭陰訣對神魂要求很高,非常難練,但也不是無人能練成,否則神教就要經常沒教主了。實則是,練成此功法的魔修,還需要與教中的傳承神獸融合,方才能成為教主。而與傳承神獸融合,還有其他的條件,聽說比較嚴苛,故而一直沒有尋到合適之人。”
張元敬扭頭去問張萱“張萱,你想當燭神教教主?”
張萱眼中神色一黯,點頭輕語道“我想試一試。邢長老說,修煉燭陰訣,若不去燭神教,至死也不能入築基之後的境界。”
張元敬不知張萱為何如此相信邢光撼所言,心中不覺有些不快,但也不好直接責問。
遂又傳音問邢光撼“如果一個魔修,修煉了燭陰訣,又不符合融合傳承神獸的條件,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邢光撼眸中精光一閃,斬釘截鐵地說道“萱小姐必定能夠滿足融合神獸的條件,此事,張道長無需擔心!”
張元敬哪裡會信他這話“邢長老如何這般肯定?如果不能融合,張萱會是什麼下場?”
邢光撼道“修行燭陰訣之難,難在神魂必須極其強大。而融合傳承神獸,對神魂要求更高。以往那些選拔出來的魔修,即便能夠把燭陰訣練成,最少也得四五十年。萱小姐用了多久?十三年!這是何等天賦!神魂何其強大!
“燭神教曆代教主儘有驚才絕豔之輩,但在這一點上,也無人比她強!所以,在下堅信,萱小姐必定可以融合傳承神獸,成為燭神教的新教主!而一旦成為教主,她的修行便是一路坦途,可直入魔修的化身境,獲得元嬰層次的壽元和戰力。”
張元敬聞言一愣,這才知道,此事的症結竟全在他身上。功法是他給的,神魂強則是因為益神丹。
這燭陰訣必定是一門非常依賴神魂的功法,神魂越強,修行越快,而且這種提升,是呈遞進趨勢的,所以張萱服用了益神丹後,修練燭陰訣的速度越來越快,給外人的感覺,可不就是天賦超群,足可與曆代教主媲美。
他一時不知說什麼,但也猜到所謂的融合傳承神獸,絕不會如邢光撼說的這般簡單,否則,何以千年歲月中,燭神教還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來。這其中,必定有其凶險和複雜之處。
於是,他執著地問道“邢長老,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如果不能融合,張萱會是什麼下場?”
邢光撼盯著他看了數息,方才笑道“張道長不必多慮。能夠修煉燭陰訣的魔修,對於燭神教來說,每一個都是萬中無一的英才,豈會隨意放棄!”
還是在避重就輕!張元敬有些氣惱,知道從此人嘴裡掏不出什麼來,便不再問。
張萱聽不到他與邢光撼的傳音對話,但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有些不快,不免有些心中惴惴。
當初,她被關應龍擒下,聽此人說要把她送去燭陰穀,打定主意死也不從。後來,邢光撼來了,反複勸說,把去燭神教的好處詳細講了個遍,她也不同意。
她隻想去玄陰山,看能不能找到張元敬。邢光撼告訴她,六十年一次的玄陰洞采草,十年前便結束了,能出來的人,自然早就出來了,沒有出來的,肯定是死在其中了。但是,她不信,她必須親自去找。
邢光撼無奈,便想從她的族人身上下手。當然,他也不敢用她的族人脅迫,因為他想要得到的大機緣,隻有新教主可以給他,所以,他隻能想辦法說服她,而不能強迫她。
到了赤溪湖附近,遇到一個逃散的彤雲宮修士,問詢之後,才知道有兩個結丹修士與一頭金猿來此,張萱一聽,便知道是張元敬回來了。
兩人趕去霧靈山,未見張元敬,問清情況後,顧不上與張妤張鈞說上幾句話,又馬不停蹄往這裡趕。
邢光撼老於世故,如何不知張萱對張元敬的心思,便從此入手,一路上反複勸說,終於把她說動。
但是,這些終究是她一廂情願,也不知張元敬會否同意,若是張元敬堅決不允,她又如何自處呢?一時間,思緒紛呈,患得患失,不禁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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