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使隻問,人馬夠不夠多?實力夠不夠強?能否與成千上萬的地魔獸戰鬥?”火鴉道人負手而立,下巴微抬,睥睨著金法王,說話口氣很大。
作為八大香主之首的常光明,看著氣勢越來越強的“火正使”,眉頭微鎖,眼中滿是無奈。
金法王一拍胸脯,豪氣乾雲地說道:“火正使放心,這裡光聖核境魔修就有七個,築基境魔修有近千之數,至於頗具戰力的煉血境魔修,更有兩萬之眾。我們有信心,不管神使誘來多少地魔獸,都能將之殺個片甲不留!”
火鴉道人心中一凜,對燭神教實力的認識,又更進了一層。
他前兩日細細問過張元敬,得知幽魂草在極短時間內,便誘出數百地魔獸,心中頓時大定,對於假借神意,樹立權威,有了十足把握。
自從到了此地後,他表麵上充當神棍,把神恩使者這個角色演得極像,但從未忘記身處險境,隨時有斃命之危。
而這一次的清除地魔獸行動,無疑是一個獲取力量的絕佳機會。
“前麵帶路!”火鴉道人意氣風發地說道。
石台所立之地,與寒泉隻有一山之隔,此地既靠近泉水,又有眾多教眾居住,向來是地魔獸頻繁出沒之地。
大坑挖在了高低起伏的一眾石屋之間,距離山坡約莫二十來丈。
坑中布滿了以石塊、布條、紙符、魔石建構起來的禁製,主要是觸發爆破或者攻擊類的手段,用於轟殺鑽出來的地魔獸。
石台高度為六丈,但麵積超過四丈方圓,比火鴉道人要求的大出一圈。
金法王的解釋是,若是石台太細,地魔獸數量過多時,可能會被它們推倒。當然,他也順帶提出,為確保神恩使安全,他們幾個聖核境魔修,將站在石台邊緣,防禦來襲的高階地魔獸。
火鴉道人傳音問過張元敬後,得到肯定回答,對此也就點頭認可。他當然知道,這些魔修不過是要抵近觀察,以弄清他們究竟靠什麼手段引誘地魔獸。張元敬既然胸有成竹,自信可以當麵瞞過聖核境魔修,那當然很好。
“火正使,您看什麼時候開始?”金法王越發對這個紅臉老道捉摸不透,言語中也用上了敬語。
“那些殺獸的教眾呢?怎麼沒有出來?”火鴉道人見大坑周圍隻有寥寥百十個築基境魔修,皺著眉頭問道。
“都埋伏在各處房子中了,用隱匿陣法遮蔽著,預備地魔獸一出,便殺出來。”金法王連忙解釋道,這是他同柴老七商量的借口,當然,真實目的自然是要通過地魔獸攻擊,弄清火鴉道人他們的手段。
火鴉道人當然不會發現不了那些石屋中的異常,隻是以此作為話引子而已,當即搖頭說道:“不要都藏起來,先調三分之一在此立陣,地魔獸出來的速度會非常快,一旦數量過多,殺起來反而費力,還白白丟了先手的優勢。”
金法王連忙解釋道:“火正使,若是直接暴露出來,豈不把地魔獸嚇回去了!”
火鴉道人盛氣淩人地說道:“你是看不起上神,還是看不起本神使?神術一出,地魔獸陷入瘋狂,哪裡管你有沒有埋伏!快把人調出來,不要耽擱時間!”
金法王有些發懵,想要回頭去看身後的柴老七,好在及時克製住了,他耷拉腦袋說道:“火正使言重了,老金我豈敢對上神和您不敬。這就按您的吩咐,把人馬調出來排兵布陣。”
他對身後的柳中柱、趙世傑兩人打了個手勢,兩人隨即調兵遣將。
不多時,從數百石屋中,成群結隊的跑出數千魔修來。他們人數雖多,且絕大多是煉血期實力,但無人獨自活動,全都跟著隊列亦步亦趨。
靠近大坑時,眾多魔修已經合並成四個大的軍陣,排列得整整齊齊,如俗世中的軍隊一般。
負責指揮的是柳中柱,他把手一舉,然後下揮,四個軍陣開始分彆向大坑四邊行進,靠近坑邊一丈後止步,可謂令行禁止、氣象森嚴。
“難道這就是聖核境魔修畏懼教眾的原因?”火鴉道人對燭神教教眾的服從性和紀律性歎為觀止,心中暗暗猜測著。
“火正使,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金法王湊近火鴉道人,滿含期待的說道。對於所謂的“神術”,他也十分好奇。
“很好,現在聖核境以上的諸位信徒,請上石台吧。”火鴉道人一副輕鬆的模樣,向張元敬點點頭,率先縱身而起,向石台落去。
張元敬也飛身上了石台。
金法王、常光明、柴老七、趙世傑及三個傳法使,也都各自掠上石台。作為金法王心腹的柳中柱,則在下方指揮列陣以待的魔修軍團。
火鴉道人見七個聖核境魔修到位,輕輕一笑,擺出一個雙手貼額、脊背稍屈的敬拜燭神姿勢。
這是他這幾日,走訪慰勞教眾,臨時學會的,是燭神教中最為普遍使用的拜神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