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往山上遁行一圈,卻未曾尋到焚日山六人。顯然,這幾人也是有備而來,一旦發現有元嬰靠近,便施展隱蔽氣機的手段,卻不知道藏去何地。
他便徑直去了南邊那山峰。雨含嫣早已等在峰頂。這絕色女子落足於一處凸起的岩石,亭亭玉立,遠眺群山,峨眉微蹙。
“師兄認為山中的機緣到底是何物?”
“難道不是殘骨?”張元敬走到她身邊,與她並立。
淡淡幽香入鼻,似乎還帶著她肌膚的餘溫。刹那間,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情不自禁地湧上心頭。
“入巨岩試煉,含嫣得到一個任務,那便是將所有殘骨儘皆斬破。如此一來,殘骨自然不算是機緣。”雨含嫣有些困惑地說道。
張元敬問道:“斬破所有殘骨,你可得到什麼?”
“未曾提及。”雨含嫣答道。
“難道那巨岩沒有劍?”張元敬詫異地問道。
“有。”雨含嫣自嘲一笑,“但它說我境界太低,無法用它,它也不會認我為主。所以,雖經多次難關,屢次瀕於險地,好不容易通過試煉,最後與我的,卻隻是一縷分身,且隻能用於斬骨。若是不用,十日後即自行消失。”
“既無約束,也無獎勵,這柄劍倒也有些意思。”張元敬笑道,“不知師妹是否要去斬骨?”
“當然。”雨含嫣側首望向張元敬,“師兄可還會助我?”
張元敬轉身,目光與她相對,坦然道:“自然要與師妹一起。不過,斬下的骨頭,卻需與我。”
雨含嫣笑靨如花:“師兄想要,拿去便是。”
張元敬看著觸手可及、吐氣如蘭的嬌豔麵龐,腦中浮現一幅似曾相識的畫麵,褪色的記憶竟又重新染上色彩,依然那麼絢麗。
“師妹可信任我?”
雨含嫣頷首:“當然信任。”
“那便由我帶師妹去尋那些骨架!”
“從地中?”雨含嫣道,神情有些僵硬。
“不錯。”張元敬直視她的美眸,戲謔地說道,“怎地?師妹瞧不上?”
雨含嫣忙道:“不是。隻是,隻是一想到周身都是泥土,便覺有些不自在。”
張元敬哈哈一笑:“師妹,又不是讓你在土中鑽行。你便藏入那珠子中,我帶著它行動便是。”
雨含嫣苦著臉道:“非要如此嗎?沒有彆的辦法?”
張元敬斬釘截鐵地說道:“必得如此,否則不如放棄。”
“那,那好吧!”雨含嫣低垂眼眸,接受了張元敬的安排,“請師兄稍待。”
她閉目不言,似在與什麼在溝通。良久之後,方才睜開眼眸,展顏一笑:“好了,她同意了。”
隨後,在張元敬注視之下,雨含嫣輕盈地轉動嬌軀,白色衣裙飄舞,如同一朵盛開的白蓮。
兩息之後,翩舞的倩影消失,那白色晶珠出現,緩緩飄近,落於他的手中。
此珠入手極寒,冷意直浸心頭。但是,過得數息,又開始轉暖,仿佛有了自己的體溫。
他思索片刻,一揮手,將之放入儲物鐲中,然後鑽入地中,往野人山遁行而去。
他直趨南側那一山,入山後,以蔽空遮蔽氣機,往那石屋靠近。根據張傘的探查,穀中早已沒了野人,也不見元嬰修士,隻有三個結丹修士,一人在湖岸,一人在石屋之側,還有一人則懸空立於湖麵上方。三人修為境界,一個在結丹後期,兩個在結丹中期。
毫無疑問,元嬰修士早已光顧此地,隻是不知石屋中的殘骨是否還在。當年,以火鴉道人的實力,也未敢直入湖中去查看,想來一般的元嬰修士,皆不能進入石屋。
但是,他既能借助源生石隔絕水中暴虐之力,其他修士未必不行。尤其是元嬰修士,手段頗多,一旦有所準備,當不會束手無策。
他靠近石屋,往那處連通湖水的入口靠去。張傘無法察知屋內情況。為求穩妥,他便將那晶珠取出,說道:“師妹,可能聽到我說話?且讓這珠子查探一下,屋中是否存在殘骨?是否有修士?”
一息之後,雨含嫣的聲音傳來:“師兄,我已探過,內中尚有殘骨,但也有修士。不過,那修士的修為隻在結丹後期。”
“結丹修士?無妨!”
相比一個結丹修士,張元敬更擔心殘骨已經被人拆走。那等珍貴之物,於他而言,自是多多益善。
他以源生石護體,衝入水流之中,進入石屋之內。藏於水中時,神識受到阻隔,內中的結丹修士看不到他,他當然也無法看清此人。
不過,水中不能久待,源生石便是已經進階四階,也扛不了太長時間。
故此,當源生石順水流至上次的方位,他把法力一提,便從水中躍出,往那橫骨落去。
“誰?是你!”一個蒼勁的聲音傳來。
張元敬抬頭一掃,神識探去,神情不禁一呆:“是你?”
“不錯,正是老道!張道友,你我又見麵了,嗬嗬!”那聲音帶著一些驚喜說道。
張元敬落足橫骨,猶豫片刻,拱手說道:“貧道張元敬見過秦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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