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敬遁入山穀,順水進入石屋,飛躍而起,仍舊落在之前駐足的橫骨上。
“老道就知道你會回來!”黑暗中傳來秦老道得意的聲音,“張道友可是願意接受老道的交易條件了?”
“不錯,你的條件我接受了。現在,貧道要破開此骨,秦掌櫃可做好準備了?”
“這麼著急?”秦老道狐疑地望向張元敬。
張元敬將晶珠取出,托於手掌之上。
秦老道臉色一變,伸手抽出一柄綠色的玉如意,沉聲說道:“張道友想動手?你雖有兩件異寶,但終究隻是結丹之境,老道自信還敵得過!”
“不動手如何拆骨!”張元敬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且躲開點,若是不小心傷到,可彆怪貧道沒有提醒!”
秦老道還要說話,卻見那晶珠忽然散發一陣清霧,隨即有一個白衣女子從中躍出,手持一劍,往骨架斬去。
他不禁一呆,心道這張元敬背後竟也藏著一個殘魂,且還是一個絕色美人!
“轟!”
一聲驚天巨響在石屋中炸開,骨架應聲而碎,無數骨片如碎裂的石塊一般,從上方紛紛灑灑地落下。
秦老道眼中閃過狂喜,祭出一個大口袋,迅速打出法訣,便見這口袋如同巨獸之嘴,把漫天骨片儘往口中吞入。
他把神識落去張元敬處,卻見他負手抬頭,隻是怔怔看著四處飄灑的骨片發呆,並沒有祭出收容之寶搶奪,心中不禁疑竇叢生。
這時,他忽然發現,那白衣女子出劍斬骨之後,並未隱去,而是緩緩落去張元敬身側,而她手中的那柄長劍,卻懸浮空間,散發一股強大威壓。漫天碎骨中,未名的力量不斷抽離,悉數往劍中而去。
秦老道立即想到什麼,乃伸手一拿,抓住一塊碎骨,剛要調動法力探查,這碎骨卻是一軟,化作一團粉塵,從他指縫間滑走。
他驟然一驚,伸手連續攝拿十數塊碎骨,然而,這些碎骨隻要一粘手指,便立即變成粉末,完全成了凡物,不再有一絲靈機。
“為何會是這樣!為何?”秦老道從大喜過望而至大失所望,情緒大起大落,竟發起狂來,厲聲質問張元敬。
與此同時,一股幽暗而陰寒的氣機,從他身中散出,往張元敬和雨含嫣罩了過來。
不等兩人作出反應,天中長劍忽然一震,發出龍吟之聲,仿若驚雷般落於那幽暗氣機之上,便聽一聲淒厲慘叫,幽暗氣機瞬間被橫掃一空,而秦老道則如同遭遇重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一頭從半空載了下去。
落至半空,他的身中再次生發幽暗氣機,將其托住,緩緩而降。
此時,天中的長劍已經停止吸收碎骨中的奇異力量,它通體雪白,光芒如陽,氣機至寒,將整個石室都要凝凍。
張元敬和雨含嫣兩人靜靜看著長劍,心中皆有些緊張,不知此劍接下來會有何種舉動。
周身空氣越發寒冷,雨含嫣頗為適應,但張元敬需要運轉法力隔絕內外,方能不受長劍極寒氣機的侵擾。
秦老道也冷靜下來,兩隻發亮的眼眸,直直盯在長劍之上。
數息之後,石屋忽然震動起來,外間傳來山呼海嘯般的轟鳴之聲。
三人皆驚,不知何故,卻見上方晶瑩剔透的長劍,轉過劍鋒,筆直朝上,倏地一竄,疾射而出。
“轟!”
長劍衝開石屋頂部,直入晴空,瞬息之間即從三人眼中消失。
一枚巴掌大小的銀色蓮花從天中降下,晃晃蕩蕩,如同長了眼睛一般,落向雨含嫣。
秦老道躍空而起,伸手便去搶這蓮花,在他的身上,則是一團幽暗氣機,迅速向四周蔓延,遮斷張元敬和雨含嫣上來爭奪的路線。
張元敬和雨含嫣待要出手,忽有一道劍氣,從飄搖而下的蓮花中射出,頃刻間便沒入那一團幽暗氣機中。
“嘭!”這團氣機直接炸開,再無一絲痕跡殘留。
秦老道慘叫一聲,整個人仰麵掉入水中,瞬間便被湍急的水流衝走。
雨含嫣伸手接住落來的蓮花,呆呆看著,眼中露出迷離的神情。
“走,師妹!出去看看情況!”
張元敬飛身而起,直趨石屋頂部,從長劍破開的口子中衝出。
雲天之上,一柄數百丈的巨劍寒芒四射,毀天滅地的威壓直落衝天而起的主峰。
野人山的主峰不知何時已經拔地而起,正往天中緩緩上升。
數以百計的修士,不拘是結丹境還是元嬰境,紛紛駕起飛劍,四麵逃離,直到離開巨劍氣勢所籠範圍,方才選一處視野開闊之地,目不轉睛地盯著巨劍的變化。
雨含嫣從石屋中飛出,說道:“師兄,那蓮花——”
“先不說此事,看天中巨劍!”張元敬指著主峰之上,沉聲說道。
周天靈力如流水一般湧來,儘皆彙入那巨劍之中。巨劍氣機節節攀升,不多時已達至某種極限,壓迫得周圍空間似有坍塌的跡象。
但巨劍依然瘋狂汲取靈力,不曾稍減。
“轟隆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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