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個大佬的眼中釘[穿書]!
第八十章
餘耿耿心裡是有些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慌。
非要找出一個原因的話,大概是覺得餘淮之生氣的樣子和平日不太一樣,讓餘耿耿有種很難麵對他的感覺。
餘耿耿想好了——
如果餘淮之敢對他擺冷臉,他立刻倒打一耙,搶在他生氣之前先生氣。
反正這次,他絕對不會哄他了。
還好,餘淮之的反應比預想中要好很多。
餘淮之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放在餘耿耿身後,像是把他虛虛地攏進了懷裡一樣。
他盯著餘耿耿的側臉。
眼神看起來很專注,再細細一看,其實隻是拿餘耿耿當聚焦點。
十分隱蔽地走神。
餘耿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哥?”
……難不成餘淮之還陷在之前的占卜失敗中無法自拔。
想到這裡,餘耿耿好奇得撓心撓肺,到底許下的願望是什麼啊!
他也想感受一下大佬們的精神世界。
餘淮之回過神來,握住餘耿耿的手,指腹從他的手心劃過去“怎麼了。”
“……”看來是真的很在意。
餘耿耿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心裡琢磨著要不要耍點賭場裡麵常見的小手段。
比如說往筊杯裡麵加點水銀或者鉛。
到時候要擲出什麼杯還不是餘耿耿說了算。
他扭頭看了看。
其他人不知何時都不在了,貴賓室隻有他和餘淮之兩個人。
餘耿耿乾脆坐近了一點,頭靠在餘淮之的肩膀上,小聲誇他“大哥,你最近胸懷寬廣了好多。”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餘淮之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臉頰。
餘耿耿的臉頰比在餘家時瘦了一圈,顯得眼睛更大,更亮。
餘淮之覺得,隻要看著這雙眼睛,他就喪失了對餘耿耿生氣的能力。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生氣。
餘淮之也不過是一介俗人。
在佛像前,第一次擲筊時。
他漫不經心地問我能否與身旁之人相愛到老?
哭杯。
他愣住,慎重地再問不求相愛,剩下幾十年,能否永遠陪在他身邊?
哭杯。
他不甘心,顫著手又問不求相愛,也不求相伴,我遠遠看著他,隻要他安安穩穩長命百歲即可。
哭杯。
……
那一刻,餘淮之早已忘了他其實是一個無神論者,內心湧動著沉沉黑霧。
求而不得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
隻是,他再有錢有勢,也沒辦法左右神佛的旨意。
餘淮之抬起頭,冷冷地盯著佛像,心想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都不肯允我,你憑什麼做佛。
若不是耿耿攔著,他勢必要把整座佛像毀掉。
過了少時,餘淮之忽然把所有的戾氣壓於心底,麵無表情地提出最後一問倘若我願意少活十年,忍受孤苦,能否有一次改變的機會?
笑杯。
望不到儘頭的黑暗中,餘淮之終於看到了一點光。
飛機在g市落地,餘家早就得到消息,派了車去接他們。
年前,餘老爺子連丟兩個孫子,怒火攻心,生了一場大病。
他本來打算拖著病體去機場接人,沒見到餘淮之本人,到底不太放心。
被餘太太硬生生攔住了。
餘耀祖撇了撇嘴,一臉的混不吝“行了爸,淮之不是沒事嘛,您乾嘛非要去接他,外麵雪下得這麼大,到時候一個不好——”
他眼見著老爺子手裡的拐杖高高地揚起來了,趕緊把剩下的話吞進肚子裡。
餘老爺子很想抽兒子兩耳光,不過想了想,說得確實有點道理。
於是按捺住衝動,在家翹首以盼,順便指揮陳嫂他們多準備一點碌柚葉泡的水。
等人到家了,好好去一去晦氣。
整個餘家老宅一改前段時間死氣沉沉的氣氛,傭人們進進出出,臉上都掛著笑。
之前餘淮之失蹤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餘老爺子大發雷霆。
傭人們不得不謹言慎行,生怕礙了老爺子的眼。
餘老爺子發話,務必要把消息壓得死死的,一點風聲都不許透出去。
隻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越靠近過年越熱鬨,拜年送禮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餘家老宅今年格外不同,大門緊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餘老爺子對外放出的風聲是他生病了,醫生吩咐需要靜養。
然而,還是有很多人覺得這是個托辭。
老爺子靜養沒錯,餘家新一代的掌權人怎麼也跟著不見外人。
後來,有個瑪麗王後號的船員酒後不小心說漏嘴,說餘淮之早就死了,就在他們船上,被人丟進了大海裡。
一時之間,g市關於餘家的種種傳聞甚囂塵上。
一個家族能不能走得長遠,不單單看目前的實力,更重要的是要看繼承人。
舵掌得好,至少能保證家族再綿延三代。
要是餘家小一輩裡麵最出色的餘淮之出了什麼事,餘家恐怕要元氣大傷。
不少競爭對手在一旁虎視眈眈。
就算不能動搖餘家的根基,能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也不錯。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
g市機場。
從陽光很烈的市,餘耿耿頗有些不習慣。
國經曆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像一場兵荒馬亂的夢。
寒風獵獵地吹。
餘耿耿縮了縮脖子,把羊絨圍巾拉高一點,遮住下半張臉。
昨天入境之後,他們一行人沒有立即回g市,而是選擇先在芒市休整一天。
餘耿耿洗澡時,才發現他身上到處是亂七八糟的痕跡。
腰被掐住的手指印。
脖頸鎖骨處的吻痕。
最最離譜的是,腳上竟然有一個牙印。
餘耿耿想了半天,也不記得餘淮之是什麼時候咬的。
他憤憤地罵了一句臟話,一個比一個變態。
陳助理給餘耿耿和裴雲旗訂的是總統套間。
一人一間臥室,剛剛好。
餘耿耿洗完澡出來,準備上床睡覺時,發現床褥莫名其妙地濕了很大一塊。
他按鈴叫管家幫忙換套新的。
沒想到管家進來後連連鞠躬,非常抱歉地告訴他,被褥是專門定製的,酒店裡正好沒有備用的了。
餘耿耿“……”
沒辦法,他隻能抱著枕頭去找餘淮之將就一晚。
餘淮之在洗澡,非常不要臉,浴室門都沒有關。
餘耿耿氣衝衝地跑進去,過了幾秒鐘,紅著臉溜出來,老實地坐在床上等他。
餘淮之僅僅圍了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水珠順著英俊的麵容,落在線條完美的肩頸上,隨後一路向下。
他竟然有腹肌,還是相當漂亮的八塊腹肌。
餘耿耿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嫉妒地想,餘淮之平時那麼忙,到底什麼時候偷偷練的。
餘淮之用毛巾擦著頭發,淡淡地道“怎麼過來了?”
餘耿耿“我怎麼過來的,你心裡沒點逼數啊。”
他就不信,被褥上的那攤水是憑空出現的。
餘淮之平時總是穿著一成不變的西裝,襯衫扣到最上麵一個,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禁欲肅穆的氣質。
很少有這種衣衫不整的時候。
不得不說,充滿吸引力。
餘淮之走過來,非常自然地把吹風機遞到餘耿耿手裡“來得正好,幫我吹一下頭發。”
餘耿耿鬼使神差地沒有拒絕他。
餘淮之站了一會兒,突然彎腰抱起他。
餘耿耿陡然懸空,慌忙摟住他的脖子“乾什麼啊?”
餘淮之轉身坐下來,把他抱在懷裡,平靜地說“不乾什麼。”
在餘耿耿眼裡,他分明左眼寫著“我想”,右眼寫著“乾你”。
餘耿耿早就忘了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臉頰發燙,一聲不吭地按下吹風機的開關。
餘淮之的頭發很軟。
前麵的頭發有些長了,平時都是用發膠往後梳,垂下來的時候便有些遮眼睛。
餘耿耿隻好一隻手擋在餘淮之的額頭上,另一隻手舉著吹風機。
吹著吹著,餘耿耿的臉越來越紅,從脖頸一路紅到耳朵尖,很不像樣。
他實在忍不了了,瞪著餘淮之“你能不能控製一下啊?”
餘耿耿的視線往下挪。
隻看了一眼就趕緊抬起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救命,他要長針眼了。
餘淮之穿著衣服的時候十分克製,脫了衣服完全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餘淮之笑了一聲,拿過餘耿耿手裡的吹風機,隨手扔到床上,溫熱的指腹在餘耿耿脊背上輕輕滑過。
餘耿耿幾乎要對這個觸感形成生理性反應。
他難以自製地顫抖著。
餘淮之緩緩靠了過來。
他靠得太近了,呼吸交纏著,分不清是誰的更熱一些。
餘耿耿確信他這一次沒有喝真心水,可是為什麼他仍然沒有推開餘淮之。
餘淮之先是略帶試探性地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餘耿耿緊閉著眼睛,臉色通紅,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餘淮之頓了頓,便再也控製不住。
抱起餘耿耿走到書桌旁,把他放上去,低下頭覆住他的唇,撬開齒關,吻得很深。
餘淮之突然愣了一下,因為感受到了餘耿耿微弱的回應。
隻有短短一秒,並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