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上的蝴蝶!
說著,周錦雲就端過來一碗粥,喂到了胡一蝶的嘴邊。
“好喝誒,味道好鮮啊,周阿姨,你用什麼做的!我好像從來都沒喝過這種。”真是一口驚豔,她忍不住探問了起來。
周錦雲笑盈盈地說:“哈哈哈,你沒喝過就對啦,我這也是偶然間,有一次一個常來我這兒買粥的學生跟我說的,他家在南方,離這兒遠,想喝家裡的味道了,就跟我說了製作的方法,我就記了下來,嘗試了幾次之後,就做出來了。”
她歪頭想了想,繼續說:“用的材料是糯米,大米,巴沙魚,還有蝦仁和……”她遲疑了幾秒,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記憶。
“怎麼話就到嘴邊我怎麼就想起不來了呢?”她一拍大腿,彎下身去,打開小推車最底層的雙開門的櫃子,在一堆雜物裡麵,翻出來一個記事本。
快速地翻動了幾頁,她恍然大悟地說“乾貝,還有乾貝!最後用了點胡蘿卜和青菜,並不難做,那學生也挺喜歡的,但是我還沒量產,就是怕這個口味不太適合咱們北方人的口味,你覺得好喝是嗎?”
“嗯嗯,好喝,特彆鮮美。”
幾句話的功夫,一碗粥已經見了底兒。
正說著話的功夫,胡一蝶定睛一看,通過小櫃子的拉門處的縫隙,她看到了一張頭顱核磁共振表,灰藍色的影像紙上,那一排排的小腦袋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在醫院的走廊裡,看到過有人拿著那樣的表,她注意過,那都是檢查腦子裡的功能的時候,才會做的檢查,那個表她是看不懂的,但是她能看懂拿著表的人,臉上因為痛哭流涕而扭曲的神色。
她隱隱約約地覺得,那並不是什麼輕巧的小病,或許是什麼疑難雜症。
要是腦子出了問題,是不是跟石頭村裡的胡有富一樣,呆呆傻傻的,腦子被燒壞了,從此一輩子都是個連拉屎都不知道擦屁股的弱智。
她想著想著,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周阿姨為什麼要去做這種腦部的檢查呢?
她剛想問問,就看到周阿姨連忙把那兒腦部的片子一角塞進了櫃門裡,好像生怕她看到一樣。
胡一蝶從小便是察言觀色習慣了的,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有什麼不想被人知道的疾病,這再也正常不過了,她趕緊低下頭,佯裝著吃碗裡的食物,避免和周阿姨對視。
周阿姨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也坐在小馬紮上休息。
微風吹過她細碎的劉海,幾根白發隨風飄揚,有些紮眼。
胡一蝶細心地觀察到了這一幕,她說道“周阿姨,你長白頭發了,我幫你揪下來吧?”
“啊?是嗎?在哪呢?”周錦雲連忙去捋順著自己的頭發。
“您彆動,我來幫您拔下來。”她走過去,輕巧的小手撥弄著發絲。
藏在表麵一層黑發下麵的,是密密麻麻的銀絲。
周錦雲的皮膚早就在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中,失去了光澤,變得像枯木一般,布滿了歲月的溝壑。
胡一蝶看到她這張臉,忽然就想起了奶奶,她和周阿姨一樣,總是喜歡給她留著好吃的。
“怎麼了?”周錦雲看到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問著。
“沒事,阿姨,看到您我想起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