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上的蝴蝶!
“今天又賣光啦!”胡一蝶開心地拖著地,還朝著廚房裡的周錦雲手舞足蹈地喊著。
周錦雲掀開門簾,笑著解下圍裙,招呼一蝶“彆忙啦,快坐下歇歇。”
胡一蝶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我不累,周姨,今天的餅不到兩小時就賣光了,以後我們要多做一點才行。”
“行,過兩天你開學了,我就招個夥計,到時你安心讀書,放學來店裡吃飯,我給你留著,你啊……”周錦雲不停地說著。
“你太瘦了,多吃點飯。”胡一蝶學著周錦雲的語氣,也念叨起來。
“周姨!你都說好幾遍了,我知道啦~”胡一蝶坐在她對麵,眨巴著眼睛,做鬼臉逗得周錦雲哈哈大笑。
周錦雲笑嘻嘻地說“咋啦,嫌你周姨囉嗦了?”
胡一蝶搖搖頭,俏皮地笑道“沒有呀,我喜歡聽~”模樣可愛極了。
周錦雲伸出手,撫摸著胡一蝶的頭發,滿臉寵溺。
胡一蝶打開腰間鼓鼓的挎包,掏出一遝厚厚的錢,按往常一樣放在桌上,對周錦雲說“周姨,這是今天賣餅的錢,我好像記得是835塊,您數數。”
自從開店以來,胡一蝶每天快打烊時,都會把一整天賣的錢全部交給周錦雲。店裡的開銷和收支,都由周錦雲經手,胡一蝶沒拿過一分錢。
周錦雲把錢推了回去,說“一蝶,要開學了,你拿著這錢,去買點學習用品,再買件新衣服。”
胡一蝶連忙把錢推了回來“我有錢呢,開學前我會去找我爸,他答應供我到18歲,不用您的錢。”
胡一蝶臉上硬擠出笑容,她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上鐘明海家要錢,肯定得被那一家子數落。要不是因為鐘明海是她親爹,她才不願意登他家的門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親爹親媽都還健在,也有能力支付她的生活費和學費,哪能用周錦雲的錢呢!她是窮,但她也知道,周錦雲把所有的積蓄都投在這個小店裡了,每天店裡除去成本和房租,也就剛夠糊口。
好在有個小店,不用在外麵受苦受累,也輕鬆不少。現在也有了穩定的客源,她相信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周錦雲的語氣難得硬氣了些,把錢塞到胡一蝶手心裡,假裝生氣地說“你不是說把我當親姨嗎?怎麼,親姨疼外甥女還不行啦?”
胡一蝶不好再推辭,她看著手心裡厚厚的零錢,答應地清脆“謝謝周姨。”
“這就對啦!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咱們得好好慶祝一下,今天你可是突破了最快賣餅的記錄呢,吃紅燒肉?”周錦雲眉飛色舞地提議。
“嗯!”胡一蝶重重地點頭。
夜晚的街道上,這家小吃店靜靜地矗立著,就像是一盞溫暖的燈塔,為過客指引著方向。
店內的燈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紗,灑在門口的石板路上,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暈,那暖光色的光芒,像是融化的黃油,溫柔地包裹著每一個走過的人。
趁著周錦雲做飯,胡一蝶拿起拖把出了店門,準備把台階好好地擦一擦。
正當她埋頭跟台階上一塊頑固的口香糖較勁時,一雙白色球鞋闖入眼簾。
刹那間,她的心猛地一提,這雙鞋的風格,和第一次見到薑潤謙時,他穿的那雙白色球鞋簡直太像了。
第一次見到他,他那身一塵不染的打扮就吸引了她的目光。他乾淨得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後來她來到了望京,在大城市待久了,她才知道那雙鞋是名牌,價格抵得上她一年的生活費,而薑潤謙也確實不一般。
後來,自從薑潤謙一聲不吭地去了國外,她就更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
她常常自嘲,曾經的自己太單純了,以為自己會像灰姑娘一樣,遇到相互喜歡的白馬王子。可惜,現實很殘酷,她隻不過是個賣餅的。
她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略帶帥氣的男孩的臉。男孩和她年紀相仿,瓜子臉上,一雙單眼皮微微上揚,亂糟糟的頭發有點痞痞的感覺。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男孩開口道“喲!你是這家店的服務員嗎?”聲音和外表一樣,慵懶又直白,甚至有點不禮貌。
“有事嗎?”胡一蝶也沒把他當回事,高高地站在最上麵的一階台階,俯視著男孩的臉。
在開店的這段時間裡,她見過不少人,這種痞裡痞氣的小男生也不少。遇到這種人,她通常會擺出女漢子的氣勢。她本來長相就有五分甜美五分冷清,冷起臉來還真能鎮住不少同齡的小男生。
““哦,沒事兒。”男孩摸了摸鼻子,眼神有點躲閃,隨口應了一聲。
“那麻煩你讓一讓,我要掃地。”胡一蝶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男孩趕忙退後一步。胡一蝶也不再理會他,繼續埋頭清理地上的口香糖。
“那個……認識一下唄,我是對麵新搬來的。”
胡一蝶抬頭看了看街對麵正在裝修的店,果然圍上了一圈圍擋。今天白天還掛著店鋪轉讓的廣告呢,這會兒已經拆掉了。
她對這家店有印象,以前是家酒吧,每晚都有一群酒鬼在門口吐得稀裡嘩啦,她可反感這樣的人了。
她眯起眼,衝他禮貌地笑了笑“哦,你好呀,歡迎。”
這句標準的歡迎詞落入男孩耳中,似乎讓他很是受用。
他眉開眼笑地伸出手,從破洞牛仔褲兜裡掏出一盒口香糖,伸到胡一蝶麵前,掌心朝上,開口道“呐,交個朋友吧,我叫劉北釗,等店開業了,請你來玩兒!”
胡一蝶看著除了半天還頑固地趴在在地上的口香糖,聲音冷冷地拒絕道“謝謝,我從不吃口香糖,而且,我現在很討厭口香糖。”
說完,她把拖把朝著前麵的台階一甩,扭頭回了店。
門外,隻留下風中淩亂的劉北釗,他使勁地抓著頭發,嘴裡嘀咕著“不是吧,原來真的有人不愛吃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