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天爺好像總是偏愛給她磨難,沒有任何的商量,她的人生並沒有因為她很努力而好起來,隻是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當苦難不斷地累加著砝碼,她隻能再努力地撐起,才能看起來若無其事。
所以,就算是再遇見10次,100次,她們之間巨大的鴻溝,都是她無法超越的。
夜深了,今天累的夠嗆,她沒有拒絕劉北釗送她回家的提議。
摩托車穩穩地駛過大街小巷,靠在他寬厚的背上感受點點的顛簸,昏昏欲睡。
結果,剛到小區門口,劉北釗轉頭剛想開口問是哪棟樓的時候,卻感受到背後溫暖的一團一動不動。
他才倏然意識到,這個小陀螺也會有累得隨時睡著的時候。
他笑了笑,雙腿支撐著摩托車,穩穩地停在門口邊,微微彎曲了一點脊背,好讓胡一蝶的頭能夠靠得舒服點。
感受著這份小小的依賴,他忽然臉紅了,從眼下一直紅到了耳朵邊。
不遠處,台燈下,薑潤謙的身影仍然站在那裡,像一座雕像,朝著他們的方向。
眼前的一幕落在他的眼裡,讓他不得不承認,她可能有了值得依靠和信賴的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了解胡一蝶。
那麼精明警惕的小姑娘,是不會輕易地趴在男生的背上睡著的。
能讓他這麼放心的人,想必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他到了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是真的。
畢竟,在胡一蝶的視角裡,他是一個不辭而彆的去千裡之外的陌生國度的人,最大的記憶點無非是個把她救出大山的恩人。
而人在成長了之後,恐怕就會漸漸明白,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感動。
年少時候的感動,或許根本算不上什麼,他們都會長成大人,會明白感情和感情之間細微的差彆。
良久,他邁開了腳步,緩緩朝後退去,退到了樹蔭下。
如果這就是薑潤謙和胡一蝶的結局的話,他希望他仍然是那個在暗處默默祝福她的角色。
黑色的啞光汽車駛過深夜的街角,他第一次收回了看向她的視線。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安排的很滿,原計劃的出國也要在不久的未來啟動了,這一次去國外,是真的要入學開始緊鑼密鼓的學習,也要試著接手薑氏集團在國外的產業,目前國外的賽道正是快速的增長期。
在那之前,他想再一次和望京的一切告彆。
第二天。
他去了小時候的幼兒園,坐了坐小時候最愛坐著發呆的滑梯,回想起小時候,媽媽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就坐在這裡,看著周圍的小朋友跑跑跳跳地玩耍,自己一動也不敢動。
那時候的他,自責地覺得媽媽就是因為自己調皮才會去世,所以強迫自己乖乖的。
想著想著,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操場上正在玩老鷹捉小雞遊戲的孩子們。
純真的笑臉,肆意的笑聲,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好像很少有這樣的時光。
“潤謙同學?”身後傳來了一聲親切的呼喊。